而后又有些欣喜。
良久,程昱道:“元直所言昱亦有所感,却是无人可用。元直曾在刘咏麾下,多次用计,夏侯元让都曾在吃过大亏,若是命你前去镇守,不知元直可有把握?”
徐庶一脸惊色道:“这……庶倒是不惧生死,只怕才疏学浅,有负圣恩!”
程昱佯怒道:“大事当前,元直岂能暗藏智谋,不为国出力,难道还有其他心思?”
徐庶赶紧跪拜告饶道:“将军恕罪,庶怎敢有异心?若是将军有命,徐庶莫敢不从!”
程昱这才转怒为笑:“元直如此就对了,便以你为洛阳令,督虎牢战事。你且回去收拾一番,局势紧急,明日一早就起程,印绶今日会有人送到你府上。”
“徐庶领命!”徐庶重重一拜。
“保重!”程昱含笑相送。
看着徐庶离去,何夔走了出来对程昱道:“将军,徐庶此来莫不是金蝉脱壳?”
程昱却没有丝毫惊异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何夔会如此言语:“金蝉?某倒觉得他只是一面纸鸢,跑的再远,也得被魏公遥遥掌控者!”
“哈哈哈……将军真是妙语啊,不错,纸鸢更为妥帖一些。”何夔大笑。
程昱忽然面色微沉,道:“这徐元直若是仍旧在许昌,某倒是极不放心,如此一来,反儿更好!”
何夔点点头:“不错,徐庶在荆州之时,得刘咏知遇之恩,至今未曾忘怀,若是荆州攻城,徐庶会如何行事,还真是难以猜度。若是他暗中与关羽、赵云等人勾结,是为大害!”
“徐庶此人不可小觑,也不可掉以轻心,命右中郎将泰山平阳人鲍勋同行,不时回报他的动向!”程昱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层层房舍,看见远处正坐在车上的徐庶,向身边的何夔命令。
“诺!”何夔俯身。
次日一早,徐庶身着官服,带着不多的家人和仆从,与右中郎将鲍勋带领的数百人部众同行出城,向西而去。
徐庶身体健硕,不知之人第一眼还往往以为他是一员战将,因此,平日里出门,他都是骑马而行,但今日,他却是坐上了很少乘坐的马车,神色木然。
“家主,我们这一下可算是逃脱了许都这个牢笼了,就算荆州人打过来,也不会殃及我们了。家主果然厉害!”徐三一脸兴奋,向徐庶低声说道。
徐庶凄然一笑:“就算离开了许都又有何喜?走了再远也不过一无根枯木,不久而萎,只不过从一处干涸之地移到一处略有湿泥的地方罢了!”
徐三想不出来自己的主子为何今日如此伤感,只当是感怀许都的百姓而发,便不再言语。徐庶却是轻轻将车窗上的布帘掀开一道缝隙,看向南方,似乎想望穿山峦和雾霭,看见那一座难以忘怀的城池,久久凝望。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将徐庶心中无数话语压抑,永久的藏起,不再启封,只在许昌城西的大道上留下一道黄土烟尘,一阵风过,便再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