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托住枪缨顶部往鹰首的颈部刺入后,奋力往前一划,空中顿时激洒出一股红流。
镇墓兽烈吼一声甩动着庞大的身驱,为自己做最后的一博,从镇墓兽喉间流出的血也不断滑落至全身,我不敢大意四肢仍死死紧扣住它的身躯,直到身下这股撼动逐渐化为平息。
这头巨兽瘫倒下来,我也跟着鹿身一齐侧摔在地,眼前这人驱的肌肤也慢慢退成一片青紫,原本晶亮的鹿角也跟着黯淡下来。
它死了。
我喘着气,满头冷汗,默默地看着它的尸身,能杀它纯属侥幸,用来镇墓的神兽,终究与死不可相违。
没有时间感慨太久,另一边的两只看见有同伴已死,越是发着狠劲对子车他们的攻击。
两队人马都是面对面对峙,情势僵持不下,两头巨兽很有技巧的把子车跟谦肴逼再一起,和我刚刚的情形一样。他们的身驱都给镇墓兽刮了好几道血口,凝神一看,子车的手臂似乎还给鹰嘴啄穿了。镇墓兽身上也纹了不少触目的伤痕,其中几处隐约还可见骨,可想而知双方的激战有多猛烈。
庞大错综的鹿角闪躲不易,它们由两面夹攻,像是两头雄鹿再划分地域用鹿角打架一样,谦肴子车被包抄在两对锋刃的鹿角中央,攻也不成守也不是。
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刚刚被鹿角穿刺的岩壁,打了个冷颤,那鹿角之锐利,真的不是削几片肉下来就得的。
我的所在位置与他们有一段距离,这时跑过去帮忙对情势逆转毫无屁用,说不定还增添乱子。猛然撇见离我只有几步距离那平台上的女尸,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我三步并两步迅速跑到那女尸身边,举起匕首对准其婆子,向前方的火爆场面大声呼嚣,想引得他们注意力。
这阵子解剖尸体的照片看得多,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是近距离目睹这发烂发皱,被剖开的死尸,却是另外一回事,我咽了口口水,还是觉得喉咙发苦得不得了。
远处原本杀红眼的镇墓兽用余光瞄着我,撇见我举刀作势要砍下这女尸的首级,忽然一愣,停止了对子车他们的攻击。
两只镇墓兽一下子安静下来,收起了鬼哭神号的咆哮,整个石室一时之间只听到火炬燃烧的劈哩声响,和我平息不了该死的心跳声。激烈躁动的心跳传递着我的紧张与不安,镇墓兽似乎嗅到我犹豫的气息,一个仰头作势再次进攻。
我见状,手上匕首快速往下砍,悬在离女尸脖子最近的距离,女尸颈部的尸肉都干瘪脱水成一小圈,只要我敢断定只要力道狠点,绝对无全尸。
死者为大,我偷偷看着子车一眼,拿尸体做人质虽这招然有点卑劣,但此刻顾不得什么人情道义了,先保命再说。
镇墓兽瞧我铁了心会下手,居然纷纷往后退,空给子车与谦肴一块安全的距离。
心想这招果然有用,方才在岩墙顶上窥探时,这些镇墓兽对于这具女尸极为尊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具女尸的身份来头,但她就连死,都可让这些猛兽跪地膜拜,想来这招一定可以有效牵制镇墓兽的行动。
见镇墓兽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气息渐稳,打着眼色,叫子车和谦肴先去解救倒在一旁几乎失去意识的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