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心流露。杨锦时听了,忙回礼道:“林大哥客气了,小弟习武之人,本该行侠义之事,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是什么……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他读书不多,说到这里,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只想到这一句。林萧也听得出他言辞中的诚恳,便紧紧握住杨锦时的手,说道:“锦时,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啊!”
二人又是一阵闲话,不多时,三人便到了杨锦时家门口,透过只见杨锦时家有三间不小的泥屋,坐北朝南,围的是篱笆墙,门口左右各有一株一人抱不过来的大松树,看上去似乎上百年,似门神站在门两旁。树下几个小孩正在玩耍,其中一个十多岁面容清秀的男童,见杨锦时的木车上躺着一个男孩,带着一个青年回家,便跑到杨锦时旁边,问道:“叔叔回来了,躺在这车上的是谁呀?这位叔叔是你的朋友吗?”杨锦时摸着这男童的头笑道:“云风乖啊,去叫爷爷回来,说家里有客人来了。这些问题,等你回来就知道了。”言语中尽是怜爱之气。那男童听了,道了声好,便往村中去了。杨锦时带着林萧父子进了东边厢房,将林煜放在了炕上,已时至傍晚,对林萧说道:“林大哥,你们今晚就在这间屋子休息吧。让煜儿再睡一会,你我去堂屋说话吧。”林萧说道:“一切便听兄弟吩咐。”二人便走出房,带上了木门,进了堂屋坐下。
杨锦时唤道:“云风啊,给叔叔倒点茶水。”原来方才门口孩子叫杨云风,是杨锦时的侄子,看上去八九岁的年纪,脸上透着机灵比林煜更甚。杨锦时转头对林萧说道:“庄户人家,只是些粗茶淡饭,还请林大哥见谅。”林萧忙说到:“兄弟说得哪里话,蒙兄弟出手相助,哥哥才能活到现在,又携幼子来此打扰,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杨锦时没听到侄子的回话,心下才想起方才已经让侄子去叫父亲,便笑道:“方才让云风去叫父亲了,却给忘了,呵呵。”林萧接道:“那孩子叫云风啊,方才叫兄弟你叔叔,兄弟你还有一个大哥吗?”杨锦时听到林萧提起他大哥,脸上显出一种似难过似遗憾的表情,说道:“哎,我大嫂生这孩子时难产,已经撒手人寰了,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不到三岁,我大哥又英年早逝,只剩下这孤苦伶仃的一个孩子。现在就剩下我们爷仨相依为命了。”林萧看到自己触及杨锦时的伤心事,带着歉意忙说道:“不好意思,让兄弟你想起伤心的往事。小小年纪,竟经此磨难。哎,这年头穷人真是难过活,我也想起我那去世的妻子。煜儿还这么小,今日若不是兄弟出手,我若一人,死了就死了罢了,剩下煜儿孤零一人,连叔叔爷爷也没有,是为更惨。”
杨锦时眼看林萧这般,似乎更伤心,心想:是了,他这妻子应该刚去世不久,这哀痛还未沉淀,又和儿子经历这翻生死之难,想来定是十分伤心,定要安慰安慰他。他脸上转哀为喜地说道:“林大哥,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待我帮你找到了你那位故人,在杨家掌安定下来,以后生活又何不快活?等过些日子,我教给煜儿些拳脚功夫,待将来煜儿长大,谁也不敢欺负你们。”说着便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自己也不是真的多开心,为的是想让林萧高兴起来。林萧听到他的话,突然想起来在林中打斗时,杨锦时明显武艺不凡,要比自己强的多,还听到那匪首说道“华山派”三个字。初时,林萧刚过死劫,心情激动,现在已经平复,便想起此事,便问道:“兄弟,方才在林中见你剑法高强,还听那带头的蒙面人说道‘华山派’,敢问兄弟是师承华山派吗?”林萧虽是个读书人,可是这江湖上响当当的华山派,他可是听过的。
这一问,仿佛问倒了杨锦时,他本是个性格憨厚的庄稼汉子,不知为何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呵,呵,我就是个庄稼人。”一语为毕,便听到一人气力中足的声音,低吼道:“是谁说的华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