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韩非,韩、国,新、新、新郑人氏,佩服。”韩非的意思大概是说佩服孟轲刚才的好胆气,相比之下自己吓得不敢动弹,和人家相差太多。
“韩兄客气了。”孟轲略一吃惊,原来他韩非之前说话结巴,是因为被吓住了。没想到原来这韩非原本就是口吃,难怪之前与她打招呼,他也不开口回应。倒不是他无礼,而是怕一开口就被人发现了自己口吃,会被别人看不起。
不过他姓韩,又是新郑人氏。新郑是韩国都城,韩又是王姓,只怕这韩非可能是未出五服的王室末裔。
“听说韩兄也是往稷下学宫求学的,不知道韩兄师承何人?”
韩非一拱手:“荀、荀卿荀夫夫、子,曾经为、为我开蒙,并留、留、留下了竹、竹简。”
“荀卿荀夫子?可是那赵国荀夫子?”
韩非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荀卿也是一位鼎鼎大名的智者,如今年近五旬,博学睿智。
孟轲曾经听先生说过,这荀卿荀夫子原本师承的是黄老之学,中年之时开始学儒,偏偏又比无数自小学儒的儒生学的更快。
此人早年也是周游列国,扬名于诸侯,但又不甚得志。早些年来到齐国,受到齐王礼遇,在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一职。
以往他人任职祭酒,不过也就是一任而已。但荀夫子连续做了三任,竟然都无人可以指摘,可见其威望之高,学识之广,无人可以替代。
孟轲连忙说道:“没想到韩兄是荀夫子高足,失敬失敬!”
“只是启蒙而已。”韩非也是一个厚道人,不愿另他人误会,只是碍于口吃,没有解释太多。
“韩兄也受过荀夫子的指点?”那边忙忙活活终于结束了仪式的李斯站起身来,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莫非李兄也?”
“惭愧。当初荀夫子到楚国的时候,曾经在我家附近居住过一段时间。在下家中虽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但也颇有余财。家父听说荀夫子来了,赶紧带着在下去拜见荀夫子,就这样跟着荀夫子读书数月。若不是当初荀夫子的教导,李斯也没办法能够做上一任小吏。听说荀夫子在齐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我特地辞别家中,前来求学。”
孟轲倒没想到李斯还有这样的见识,肯抛下一切来求学,倒是很有魄力。
“你我三人相聚便是有缘,然后再稷下学宫之中还要相互关照,多多探讨。”
“在下出身贫贱,还要请两位多多照顾。”
李斯虽然圆滑老练,但始终透着自卑。
也是,韩非就不要说了,王室末裔。孟轲虽然没落,但祖上也是鲁国贵族,如今是孔丘谪孙,孔伋门生。李斯只是一介平头百姓,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相比之下逊色许多。
孟轲不以为意,说道:“李兄不必如此,当初孔夫子少时孤苦,也曾做过小吏,后来自强不息,终于成就了一方大家。李兄莫要妄自菲薄。”
李斯一听,孟轲这儒生,拿自己比孔夫子,顿时对孟轲感激非常:“多谢孟兄!李斯一定努力!”
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在齐国这一处的野地山洞,汇聚了三位人杰,冥冥之中也是有天意指引吧。
只是他们不知道,之后的道路,会出人意料地曲折。
人族大劫,催生了无数英才,也陨落了无数人杰。
天地人神鬼仙,全部被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