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仔细品味一番边白贤的话,突然领悟出了另一种意思。
就连陆良人都停止了哭泣,盯着手机怔怔发呆。
她深吸了一口气,凑近手机道:“白白,对不起……”
对不起,白白,我是姐姐,可我总是懦弱地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爸妈,我从未让你们骄傲,你们却始终待我如珠如宝。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一定要去做的,那就是帮去世的父母照顾好弟弟,看着他幸福、快乐、一生。
“白白,我们现在就回去刚才打架的地方,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停留了十分钟,危险系度变成了较高。”陆良人难得眼神清亮地说。
“啪!”
边白贤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显然怒气还没消。
陆良人却是低低一笑,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因为这才是边白贤啊,她那个傲气的不得了的弟弟,从来都只有他挂别人电话的份,没有人可以挂他电话。
“良人姐你……”白涧有些吃惊地问。
陆良人回眸望他,淡淡一笑:“人生,总有几件事会让你瞬间长大。”
她又看向黄子涛:“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玩离家出走了。我和你不一样,你不欠家里什么,但是我欠!你没有必须担负的责任,但是我有!”
黄子涛不甘心地喊道:“乌鸦嘴!”
“如果所谓的尊严是要用亲人作为代价,那么这种尊严……我放弃了。”陆良人淡笑着摇头,温润而坚持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我要回家。
这大概是有选择困难症从来都只能被动接受他人安排的陆良人,第二次说“不”。
第一次是火山掉悬崖时,她拒绝了鹿大GM的安排。
第二次就是此时此刻,她拒绝了黄子涛的教唆。
“哎呀我不管你了!”黄子涛气恼地摆手,这女人真是没救了。
陆良人嘴角微微上翘,泪水还没干的脸颊正准备露出一个微笑,却僵在了半途中。
“闪开!”她话音未落,一个腾空踢踹开了飞扑向黄子涛的某物。
落地的瞬间,陆良人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纯黑色的眼睛里惊魂未定却又夹杂着坚定不移。
“卧槽,这是什么?”白涧看清楚那东西后一下子跳起来,连退数步。
一个胸口插着一支箭的男人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睛里面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嘴巴张得大大的,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皮肤,皲裂成一块一块的,在陆良人刚才的腾空一踢之下掉落不少,露出里面鲜红色的肉质。
“这就是规则里面所说的异变?”黄子涛也吓得不由自主压低声音,与白涧交换了一个惊魂未定的眼神。
“他不是刚才死掉的那个男人吗?”虽然皮肤已经剥落的不成样子,但白涧还是从他的衣着和那支箭上猜到了身份。
“怎么会这样,我确定他刚才真的死了!”黄子涛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只有陆良人没有说话,她拿着匕首的手虽然微微发抖,但却握得很紧,毕竟经历过丧尸和恶鬼的磨练,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外表已经再难轻易吓倒她。
连比他丑陋十倍百倍的舔食者陆良人都有冲过去的勇气,更何况这个男人好歹还是个人形。
所以……
一记寒光从男人脖子下方割过,身为边白贤和四小金的姐姐,身为开国少将的外孙女,陆良人她——怎、么、可、能、不、会、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