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她上回从慕芩香那处听了些许关于湘君院的闲话,也想了些许关于慕芩雪的事情。她私以为慕芩雪近些时日不如何好过,跟罗氏这扯不清的性子搅和在一起任谁也没办法定下心来,即便如慕芩雪那等定性,怕也过得十分艰难。
故而慕言春极体贴细心地没有叫人将那和尚今晨过来的消息传到慕芩雪耳朵里,当然,那江氏所做打算也没有叫她晓得。
这一番下来,偏偏造成了一个十分凑巧的结果。
那就是慕芩雪这几日因与罗氏的意气之争睡得不好,今晚早早便宽了衣歇息,这一觉睡得既沉稳又充实,直至日上三竿。
然而一觉醒来却发现府中变了个天,不仅那和尚进了府,下头丫鬟还跟她说今早天色微明之时老祖宗照例起身外出散步,不知是天边刮的哪阵风,好巧不巧正好散到了那和尚所在的院落。
更好巧不巧的是,这一行人偏偏在那院落处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捏鸡一般捏着那和尚的脖颈狠灌了半碗药,还没灌完发觉外边这行人便仓皇逃了出去。老祖宗被这架势吓得不轻,捂着心脏被夏妍搀扶着回了自个儿院子。
有胆大的丫鬟悄悄过去将那和尚一看,却发现他已经吐着白沫要死不活的一副鬼样子了。
慕芩雪仅仅只是睡了一个觉的工夫府里便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这一个凑巧叫她心中何种复杂滋味慕言春是不晓得,不过铁定不好过就是了。
慕言春一向以为慕芩雪虽然为人十分不怎么样,可是她的胸襟涵养还是十分叫她佩服的。譬如若是有个小丫鬟泼了杯茶在她身上,若是慕言春自个儿,虽然不会责罚那小丫鬟,可到底还是会叫她日后小心一些、好好嘱咐一番才是。
但慕芩雪却不是这般,她依旧端着一张笑脸,却不是笑里藏刀的那般,而是真真切切先问一句那小丫鬟有没有受伤,然后才好声好语叫她日后注意一些。
慕言春自问无论如何修炼怕也做不到她这般,因而直至现今也对慕芩雪佩服得紧。
而慕博庸为人在慕言春心中却连这点胸襟广博都是没有的。与其说他胸襟毫不广博,不如说他向来顺风顺水,被这太平日子娇养惯了,丁点儿小事都能叫他发一顿火气。
两相一对比下来,这能叫慕芩雪都不好过的事情,让慕博庸大发雷霆一顿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慕博庸原以为这事情挺简单,将那和尚带进府里好好问上一番,若是他招了以往行径,便将他交到官府,狠狠招待他一番。若是他梗着脖子不招,便也将他交到官府,死命打他一顿,让他招了再将他好好发落。
他虽贵为侯爵,可好歹也是个极固守清高、极懂礼法的侯爵,断不可能对这和尚滥用私刑。他虽恨不能将那和尚毒打一顿直接拖出去喂狗,可事情没有定论前,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不悦好好地将他放进小院里,好吃好喝将他养着。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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