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朝四下里望了一圈,眼神微眯,故意朝慕博庸笑了一声,“我这表哥做得也是失败……”
“怎么了?”慕博庸原本心里就藏着事儿,听见他这么说,几乎想也不想便接了口。
慕芩雪跟在后头心里暗自着急,父亲怎的这样不在状态,自一见到这唐允章便被他牵着鼻子走,从始至终都没摆脱他的设计。
唐允章眼中透出一丝冷笑来,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润儒雅的神情,轻声道:“我原来也好歹是春儿的表哥,却只瞧出了晋临。往人群中看了许多眼,竟将她分辨不出,着实是令人沮丧啊!”
慕博庸一听,一颗心顷刻间便被提了起来,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唐小公子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没见着春儿是因为她并未出席。”
“哦?”唐允章故作惊讶地看着他,“可是春儿出了什么事?”
慕晋临同慕芩雪一起跟在后头,听见唐允章这一来一回便将父亲拿捏住了,不禁对他又是佩服又是羞愧。
他跟唐允章一样,都是世家公子,他还是这侯府世子爷,将来要挑起靖安侯府的大梁,却连唐允章的半分本事都没有,实在令人羞愧。
慕博庸原就担心这唐允章问起慕言春,因而原打算好好招待他一番,叫他忘了慕言春才是,没料到他来的头一回便问起了慕言春,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慕博庸干巴巴地又咳了一声,道:“春儿她前些日子中了暑热,病了好些日子,如今身子十分不好,正在房里歇着呢!怕是不便见人……”
“春儿表妹一向身子不是挺好的么?”唐允章将慕博庸紧紧盯着,道,“晋临当初在汴京时常常同我提起春儿表妹,说她一切安康,怎的如今突然就中了暑热?”
慕博庸将慕晋临看了一眼,像是责怪他不该在外人面前多说,可是对上唐允章,转眼间便换上一张笑脸,“她原是身子极好的,只可惜她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大烈日的往外边跑,可不就中了暑热!”
唐允章听了也跟着笑了一声,可那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原来是这般缘故,表妹性子这般活泼,竟跟姑姑从前一样……”
慕博庸听了他这一句,又思及唐氏以往那般冰冷表情,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因而只是尴尬笑笑,没有做声。
唐允章又问:“表妹可看了大夫没有,最近吃了什么药?按理说中了暑热吃了药之后便会好上不少,不至于连门都出不来。”
慕博庸笑着道:“已经用过了药,身子也好上了许多,只是病了一场,底子自然有些虚,府中世医说任然需要静养,因而我便没让她过来。”
“真是劳烦侯爷费心了。”唐允章面上笑意不减。
慕博庸一瞬间觉得有些怪异,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便没有细想,他见唐允章再没往下问慕言春之事,便以为他信了自己的话,很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