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然后在书房内来回踱起步来,脸上似乎忧心忡忡,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
程昱仔细观察了一会,只能疑惑的问道:“袁候难道是有什么难处吗?来时老夫已经去查过了,钱粮我们不却,还有一万劳力,加盖几座水泥作坊和砖石作坊不是什么难事。”
袁云深深一叹,道:“钱粮和人力倒是充足,只是洛阳城内的地方不够了,要是没有建设城墙,我们倒是可以往外拓展,如今城墙的根基都打好了,再要拓展可就不容易了。”
程昱不悦道:“何须扩展,城内就有好些地方没有动用,老夫一眼望去空旷之地比比皆是,何来没地一说?”
袁云摇头道:“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来时曹司空就交代过,必须建立十八座炼钢作坊,以及三十座铁匠作坊,加之其他各种类型的作坊还有上百座,只是都还没建罢了,所以地皮是肯定不够的。”
程昱白眉一皱,这事当初曹操确实交代过,想完,他沉默片刻,才接道:“不如我们将一些作坊移到城外去,这样就可以空出很多地方来建水泥与砖石作坊了。”
袁云依然摇头道:“不妥,程昱先生难道忘记了,曹司空还特别交代过,所有城墙都必须被城墙围在内测,而且先建城墙也是您老这么认为的,不是您说的,不把作坊保护在城墙内,始终不妥吗?”
程昱一怔,张着嘴巴半天也无法闭上,良久才猛然一惊,然后看着袁云道:“你,你,你早就算好了城内的地皮不够,所以才如此干脆的答应老夫先建城墙,是也不是?”
袁云马上赔笑道:“程昱先生说哪里话来,我才刚到哪里知道这么多安排,肯定是听您的安排了,而且我可没有做任何阻拦,基本您需要的小子都照办了,怎么又来说小子的不是了?”
程昱气的脸皮不断抖动,如今城墙已经将东面全部建设完成,其他几面也都大好了地基,现在要是拓展就必须将之全部拆除,这绝对是莫大的损失。
哀嚎一声,程昱一屁股摊坐在了沙发之内,痛不欲生的说道:“袁候你为了证明老夫错了,竟然浪费这么巨大,是不是太看得起老夫了?你就算把老夫扒皮抽筋,老夫也赔不出这么多钱粮来,你,你,你……唉。”
袁云很舒爽的欣赏着程昱的满脸郁闷,总感觉之前的什么丑都报了,直接爽到了骨头里,不给这个老家伙一点重的教训,他必然还会跟自己斗法,洛阳重建本来就是大工程,不仅缺钱粮,还缺时间,可没什么功夫与这位老爷子周旋,只能出一次重手,让他彻底从心里放弃胡乱掺乎的想法,由此才能保障后面的建设,这也是下下之策。
想完,袁云拱手道:“程昱先生,您老向来见多识广,为何这次就一定要遵循什么古法造成,您觉得咱们的祖先有水泥砖头这些东西吗?所以必须与时俱进才是,既然朝廷信任我,把重建之事交于我,那就该按照我的想法走,要是全部事情您老都要插一手,这就没法继续了,一军不容二令,这个道理不用小子解释了吧?”
程昱听着袁云说话,越听发现对方的脸色越严肃,到了最后直接是命令的口气,不由听的暗暗心惊,袁云此子向来都是个软泥,不管如何捏似乎都不会爆发反抗,最多是背后用些小聪明来解决,绝对不会像现在一般,当面针对的。
难道自己的做法真的错了?这么哭闹着才想起曹操的安排,在重建这事上,他程昱根本就没有全力参与,他的任务只是监视,如今连先建城墙这样的安排都做出来了,确实是逾越的了自己的权限,而袁云却没有直接当面说出来,算是给自己很大的面子了。
深深一叹,程昱摇头苦笑道:“看来我这个老头子是该回家务农了,脑子确实不如你们年轻人转的快,这次建造城墙也确实是老夫的失误,造成如此大的损失,老夫无颜再见主公。”
袁云心中一惊,要是自己把程昱搞的跑去归隐,曹操不扒了自己的皮才有鬼了,所以赶紧劝慰道:“程昱先生此言差矣,您老足智多谋,但是建造这种事情却不如小子我精通,这些粗活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来合适,您老还是比较适合大局规划,所以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程昱唯一错愕,疑惑的看着袁云道:“袁候觉得老夫还有用处?”
袁云赶紧肯定的点头道:“自然是有用处,还是大用处,以后洛阳还要靠着您老的大局观呢,可少不了您的贡献。”
“甚好,那么拆除城墙后,老夫来负责城内作坊的规划,至于先建什么作坊,还是应该老夫说了算!”程昱很痛快的说完,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显得意气风发,至于刚才一脸的颓废好像就从来没存在过。
袁云嘴角抽动两下,心里感觉自己似乎上了程昱的大当,只是不明白这个老家伙的演技为何如此高超,根本无从分辨是非真假。
倒霉催的,被人耍了!
袁云暗呼一声,已经看见程昱志得意满的离开了书房,然后哼着小调走去了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