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想到此处,曹操突然一怔,转瞬就大笑了起来,之前就一直觉得袁云聪明无比,曹氏的子弟多有不如,为此还深深忧虑过,现在看来却发现自己的孩子还是有很多出类拔萃的,一点都不比袁云的脑子差。
如此想着,曹操自然很是欣慰,所以转过脸又对着曹冲说道:“你姐夫那小心眼的毛病,你可千万不能学了去,人家陈氏不过是耽搁了一下他那煤矿的经营,他倒好,为此就要将别人一家都杀光,还是借着老夫的手来做,真是可不肯吃亏的。”
曹冲听自己老子如此说,马上摇手回道:“爹爹说的恐怕有些偏颇,之前冲儿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姐夫却说报点私仇是顺带,最重要的是陈氏囤积的粮草,这些东西他们可是藏的十分隐秘,尤其朝中还有人替他们遮掩,所以这次咱们征粮,陈氏根本就是一毛不拔。”
曹操微微错愕,疑惑道:“一个陈氏能有多少粮食,可以让你们的姐夫如此惦记着?”
曹冲翻着白眼想了下,然后回道:“各种粮食不下百万石。”
曹冲一惊,冲口道:“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区区一个中山的陈氏,怎么可能囤积下这么多的粮食?”
曹冲指了指放在曹操面前的那罪状,然后说道:“这些罪状虽然有些看似可笑,但是有些却是触目惊心,陈氏在中山一带历来都是最大的氏族,他们通过巧取抢夺等方式,每年弄回来的好处,比中山上缴朝廷的都多,这么些年下来,自然所获颇丰,没什么好奇怪的。”
曹操听自己儿子如此说,眼中寒光再次闪现,良久才自言自语道:“这些世家大族看来有必要全部彻查一边才是,如此囤积粮食,不是等于在跟朝廷对着干嘛?”
说话的时候曹操已经离开了座位,然后在书房内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才对着门外的曹庄吩咐道:“去将郭嘉等人唤来,咱们看来在北方四州的政策,是太过纵容了,没想到这些没有福利到百姓,反是养肥了这些无用之人。”
曹冲听曹操如此说,心中一跳,知道很快北方四州的氏族之间,就要掀起滔天巨浪了,由此又联想到了袁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回头还是被当了枪使,袁云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借着朝廷的手腕,然后去收拾那些世家大族,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袁云与这些人不对付。
苦笑一声,曹冲也没选择继续逗留在书房,而是与父亲从曹操打过了招呼,然后就蹬着小短腿去了后宅,许多日子不见母亲环夫人了,现在可急切的紧,至于那些氏族的死活,其实他曹冲也如袁云一般,这些人最好多死些才好。
陈群离开了曹府后,整个人都绷着脸面,他现在心里十分紧张,不是紧张家里将被抄没的财产,而是紧张袁云似乎已经把矛头对向了他。
之前他之所以保持低调的与曹仁来往,就是不想被袁云这把锋利的剑指着,如今谁不知道袁云的厉害,加之对方是个睚眦必报的个性,任何小事都会被他穷追猛打。
现在自己所代表的陈氏才刚刚与邺城立足,为了可以壮大才投靠了曹仁,为了不得罪曹昂一边,所以陈群选择低调,而之所以不选投靠曹昂,就是觉得对方是个没脑子的少年人。
洛阳简直就是乌烟瘴气,做官不是靠着家世背景,而是靠着什么考核,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没有良好的出身,这样的人能用?最后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做官还是需要背景才可以,这已经是天下间氏族见的默契,现在曹昂竟然想打破这条规矩,等于是不给氏族子弟活路了,这焉能让对方得逞,所以站在曹仁一边才最是稳妥的,至少对方跟自己一般,讲究出身,讲究背景,讲究一个等级划分。
看了眼天边逐渐落下去的夕阳,陈群嘴角再次抽动两下,刚才被曹冲当做傻瓜一般对待,这让他十分不好受,小小的一个顽童竟然也欺到门上来了,看来自己是不是太过低调了,是不是也该稍微显露一下牙齿,也好让这些宵小之辈知道厉害?
陈群如此想着,立刻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你去将王朗请来府上,就说老夫需要跟他喝上两杯。”
那随从马上点头称诺,转身就一溜烟的骑马奔了出去。
陈群这时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然后冷冷的哼道:“区区竖子,且看老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