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被火烧死实在是冤,但也从不否认,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祸害朝政,祸乱后宫,以至于孟国力衰弱,被倭奴所侵,又被四分五裂!
是以她愧疚不已,自恢复记忆以来,以过苦行僧般的日子,折磨着自己,不欢喜不放纵不食荤,克情克己,小心翼翼行走在这世间,以期能挽回过往犯下的罪过。
可原来那不是她的错!
她有些难以克制心中的情感,泪水迷蒙,双手紧紧掌在桌沿,怕自己失控。
严宗主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叹道:“姑娘原本也是可怜人。”
而阿秀对原来关于自己身世的猜测又更信了七八分,若真是那样。
她想着,不由紧咬牙关,再开口时,挟着无穷尽的恨:“若真是那样,必要一雪此恨!”
严宗主也不问她真是哪样,只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鬼王宗应是与东瀛大君达成了某种协议,目的很明确,瓜分中原。倭奴所得,或是金银财帛,或是中原土地。只不过他们没料到中原陷入四分五裂,倒是一时不能完全如愿。所以,柳相拼命地挽回孟当年的形式,而倭奴则咬紧越国不放。”
“他们的协议,或许就是越国是倭奴的。”阿秀冷冷道。
她将心思转到此行上来,更坚定了一往无前的决心,她要找到想要的答案,更不能让倭奴在越国得逞。
还好,还好那个人在。
“越国如今不用担心,义军勇猛,倭奴今日节节败退,大本营已撤往山东。”严宗主似是对越国形势很了解。
“所以我决定前往襄阳,助千秋一臂之力。”他冲开茶汤,碧绿的茶叶在白瓷清釉盏中片片舒展开来,盈盈清清,霎是好看。
“宗主不用担心襄阳。”阿秀思量着,笃定道。
“哦?”严宗主先挑眉看了没阿秀,随即眉心如茶芽般舒展开来:“对,我差点忘了,你还是阴阳家,还请阿秀姑娘指点。”
阿秀没想到他丝毫没有一派宗师的架子,突然多了点身为晚辈的羞赧,也多了些彼此合作的信心,垂了垂眼,方抬起头来,微笑道:“千秋有《天兵志》在手,他本身亦是有勇有谋,粗中有细,再加上忠亲王是懂兵之人,二人合作,哪怕是杨昌烈亲临,也是不惧的。”
“听姑娘意思,杨昌烈是不会争襄阳?”
阿秀点点头:“柳相急,梁王更急。虽不知是为何,但星象所占,梁国有蛰伏之青龙,即将现世,此龙会影响中原定数。若未出世即死,中原方能速定,否则,战火连绵,怕不好收场。”
“因此梁国看似争襄阳,实则放弃了越,直取孟之咽喉,想一举攻入上京。而忠亲王与千秋的任务,便是将计就计,趁梁南面空虚,占关东沃野千里。”
严宗主不由击掌大笑:“好!好!好!《天兵志》与阴阳家尽出,千秋这小子果然顺天应时啊!”
“那看来,襄阳是不用我去了,我便提前进京,看着柳相吧!”
阿秀浅浅回笑,继续道:“若宗主无事,不妨到巴陵,会会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