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柳相还曾叫她乖女,凤姑也曾叫她乖徒儿。
又怎样?他们心中的她,还是那个要物尽其用的棋子而已。
阿沅到的时候,凤姑还未醒。
阿沅以真气***催发她脑明窍穴,凤姑幽幽然睁开一双凤眼。
她有一丝恍惚,待看清眼前人,眼神大变,想坐起身子,却骇然发现全身真气飘飘荡荡,无法束缚,竟像随时要散开一般。
阿沅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师父,早啊。”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叛徒!”凤姑浑身冷汗淋淋,她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的就悄无声息成了阿沅的阶下徒。
她看着阿沅,似看着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
“师父可知我的姓名?”
“姓名?你可是傻了?还是疯了?”
“师父你是知道的吧,我不叫柳月颜,我叫阳沅,阿沅。”阿沅静静地说着,脸上一片平静,一双眸子却似剑似刀,寒光逼人,让凤姑几乎睁不开眼。
“阿沅……”她轻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她听过,很多年前,在一片风景甚好的大院子里,她隐在树林中,有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抱着怀中粉嫩的婴儿,在一片花丛中漫步。
“阿沅,这是粉蝶,这是木槿,阿沅喜欢吗?”
那婴儿咿咿呀呀,藕节一般的小手往那粉蝶抓去。
还有就是那个夜晚,她们天宗和鬼王宗的人将园中人尽数杀去,如屠宰鸡鸭一般,鲜血流成河,浸透了那片园子。
她听到那女人凄厉的哭喊:“阿沅,把我的阿沅还给我!”
凤姑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浑身一哆嗦:“你,你都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他们都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沅依然安静地看着她:“因为我也早就死了,你忘了吗?柳相亲手烧死了我。我早就是鬼了。”
凤姑美丽的五官都扭曲起来,惊恐得睁大眼睛,没错,这个人,早就死了!
死在阳梅山的那个女子也好,还是后来的月娘也好,有这样一张脸的人,早就死了,都是死在火海中,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努力想往后退,可浑身使不出劲儿来。
“你,你真不是人,你用妖术!”
阿沅点点头:“是,所以你怎么都杀不死我,最后,还会死在我的手里。可我想,让你慢慢体会死的滋味。”
她说着,脸朝凤姑贴近:“你想怎么死呢?是放血,一点一点血尽而亡,还是剥皮?就像你们对那龙夫人那般?”
凤姑更加不可控制的哆嗦起来:“你,知道龙夫人?”
“我说过,我是鬼,鬼有什么不知道的呢?”阿沅的脸快凑到凤姑跟前:“对,我不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将阳家的人全都杀死,还一把火全部烧光?你们一向是这么抢偷女婴的吗?”
凤姑慌乱地摇着头,厉声道:“不是!是鬼王,他们被你们阳家先祖赶尽杀绝,逃往东瀛,当然要回来报仇了!跟天宗没关系!”
阿沅心中咯噔一下,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要如此残忍地对待阳家!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忽然觉得好疲累,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站起身,将桌上飘着青烟的香炉熄灭。
一脸平静地看着凤姑道:“师父,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