抔推近桌沿儿:“喝茶罢。”说过这句,稍稍一顿,啜了口茶又问:“你来这里,韩嬷嬷怎样了?”
谢姜知道自己身边有眼线,只这个“眼线”,骄阳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应该有一个。
当初之所以留下骄阳,谢姜一来是探这两个“明线”与“暗线”是不是一个主子,二来是想看看以骄阳这个“明线”,钓上来钓不上来那个隐藏颇深的“暗线”
但是谢姜也知道此时此刻,纵使她问,骄阳绝对不会说。
谢姜只问韩嬷嬷。
骄阳低声道:“我没有见她。”
谢姜眉尖儿蹙了起来:“你知道韩嬷嬷早对你起了疑心,你有动静,她没有理由……。”说了这些,抬眸去看骄阳。
车厢里没有点灯。
只有火把光从两侧窗帘中透进来,谢姜只见她眼睑低垂,神色似有几分傲然,又似几分木然:“夫人不用担心,她性命倒是无碍……。”
那便是“暗线”下的手。
谢姜啜了口茶,仿似拉家常说闲话般:“那个妇人倒是护你,她与陈候是不是也与你一样?”
这样子问,就像谢姜本来就知道那个“妇人”是谁。而且更知道骄阳早已委身陈元膺。
似乎被踩到了痛处,骄阳嘴角向上一翘,冷声道:“夫人莫非又要施离间之策?可惜,她年龄有些大……。”
年龄……谢姜在脑子在将自己身边人过了一遍,按说除了韩嬷嬷,比骄阳大的压根儿没有。
“反正自此以后夫人也是回不去了,我就都说了罢。”骄阳嘴角噙了抹讥笑:“王娇儿身边那个荹芳,夫人身边那个暮雨都是候爷手下。现下九公子无瑕顾及夫人,亦是因为他回了颖河田庄。”
提起九公子,骄阳目中恨意一闪,脸上讥笑之意愈深:“暮雨恋慕九公子已久,这回候爷下令……她必先得九公子再杀之。”说罢,直直盯住谢姜:“夫人高不高兴?”
暮雨竟然是陈元膺的手下!谢姜扶额……陈王父子是早在多年前便生了野心,还是上回陈元膺在颖河停宿时与暮雨搭上的关系?
眼见谢姜抬手扶了额头,似乎十分难以置信,又似乎伤心担心……骄阳冷冷一笑,转身推开车门下车。
***
元膺倚着卧榻,正两眼定定望着房顶出神,听见脚步响方转回来。看见骄阳便眉头一皱:“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你先服侍她几天么?”
服侍几天?说的好听。一个两个都当她是宝。骄阳心里有气,脸上却做出十分妖娆之态,过去偎在这人身上,腻声道:“她睡了,奴家怕夜来风冷,故而跑来与候爷暖榻。”
这话说的十分露骨。
依照时下男子的习惯,对于主动示爱求欢的妇人扱少有拒绝。
元膺微微一眯眸子。
骄阳已是一手探进他衣襟里,另只手勾住他脖颈,俯身去亲他脸颊。
元膺眸间厌恶之色一闪而逝,探手压住骄阳小手,勾唇道:“本候有种秘术,卿要不要……。”说着,挺身贴去骄阳耳畔低语。
骄阳听了一时涨红了脸,吃吃笑了道:“候爷……。”
元膺推开她:“卿先准备……本候去去就来。”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