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见他俩又要针锋相对,赶快站出来转移话题,对淇兰道,“姐姐,你该提前告诉我今日回来,我好去城外接你。”
“我连四阿哥都没说,又怎么会告诉你”淇兰那双透亮的眼眸微微笑起来,“况且,小妹还要托我送些东西给阿玛,我送完东西,就立刻回园子去了”,说完,招呼着身后的丫鬟们先走,又对零泪道,“格格,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会经常在宫里见面的。我先去见我阿玛,就失陪了。”
零泪忙侧身让出路来,笑眯眯地请她过去。
待到人都走了,弘时扬眉一笑道,“咱们也走吧。”
零泪歪着头瞄瞄他,很直白地哼了声,“反正你又不住在园子里,咱们不顺路,就各回各家吧。”差点让那句“各找各妈”顺嘴也溜出来。
嘿,她这是过河拆桥啊!他满不乐意地眉角低了低,沉声道,“那好吧,我就不妨碍你们俩了”,负手,带着几分恼意的背影沿着长廊而去。
确实,没他碍事,零泪正乐得与傅恒在花园里又漫步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回到马车。他赶着马车,她照旧坐在车辕边,和他扯闲篇,只是扯着扯着话头就又回到凤娘身上去,“你刚才为什么要留下她,你没看出她那是在演戏吗?她是想要对你图谋不轨呢,幸亏我火眼金睛……”
“格格”,傅恒打断她,似漫不经心道,“你就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她一时愣住,努力想了想,觉得最奇怪的就是他,凑近他脸庞,用力地瞪着,“你不是对女人都不冷不热的嘛,怎么偏偏对凤娘这么上心?难不成……”
他苦笑地摇摇头,“我对她上心,是因为不放心。”他将马车赶得匀速,慢慢对她解释,“三寸药行对三阿哥来说,是个大买卖,他肯定会将这件事交给最心腹的人。而凤娘的本事你我都是亲眼见到的。”
“所以,你怀疑她不是真的背叛了弘时?”她深吸口气,这要是真的,那背后肯定藏着一个极的大阴谋。
他认同地点点头,“没错。凤娘一定知道三阿哥许多的秘密,三阿哥怎会轻易放她走?况且,凤娘在三阿哥身边多年,决不能以普通的杀手来看待她。虽然四阿哥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这样就足能让她背叛旧主吗?我着实不信。”
听他这么一分析,她才恍然醒悟,“是啊。要是我信任的人背叛了我,就算不杀他,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她说这话,傅恒绝对信,眦睚必报,一贯是她的风格。他忍不住抿嘴浅笑,接着道,“所以我将她留在我府里,还能派人暗中盯着她些,看看三阿哥与她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她微微侧首看着他,有点懊恼自己之前的小气,可这也不能全怪她啊!谁让他不提前道明,害得她吃了冤枉醋。她沉默一阵,轻轻吸了口气,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道,“要不然……我和凤娘说……让她……”
“不必了”,他嘴角噙笑,知道她心中有愧,不忍让她说出道歉的话,“我想,出不了几天,她就会有所动作,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见他没有生自己的气,她又立刻扬眉笑了起来,讨好道,“就是嘛,以她那点本事,我们傅恒大人一根小手指就能把她收服了。”
他闻言,轻声笑了出来。
难得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她忍不住又多看几眼。他本就容貌俊秀,笑起来宛如斗雪的寒梅绽出善心悦目的风采,让她不由看得入迷。她赶紧摇摇头,捂着跳得有些凌乱的心口,暗暗埋怨陈婉瑶,自己一定是被她的花痴病传染了。
…………
噌噌噌,一路小跑地回到竹子院,零泪进门就抓起桌上的茶壶对嘴灌了起来,她只觉得脸烧得好烫,心跳得好快,整个人都慌慌得静不下来,不由拍拍胸口,难道是在马车上被风吹着受了寒?
“格格,你怎么啦?”剪春见她回来,习惯性地先端盘点心进屋。
她稍稍缓过神儿,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剪春见她如此,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吓道,“呀,好烫啊,格格生病啦!“
她没力气地摇摇头,拉下她的手,刚想说话,却见傅恒快步往门里来,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格格哪里不舒服吗?”他的眼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她哪里都不舒服!她慢慢地扶在榻边坐下,被他这么盯着,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去对视他的目光,垂首了片刻,眼神却又没忍住偷偷往他身上撩去。都怪他,今天穿得这样玉树临风,像一轮光华流转的朝阳,晃得她眼前又晕眩又糊涂。
“我看还是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吧”,傅恒不放心道。
零泪越看他越觉得头晕,昏昏地趴在靠枕上。剪春见她情况越来越糟,急忙跑出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熹妃来了,弘历来了,连她那国事缠身的皇帝干爹也百忙抽空来探病,小小一座竹子院顿时好热闹啊。
太医皱着眉头,把了半天脉,又见各位主子一脸焦急的样子,当机立断地脱口,“格格受了风寒,但并无大碍,吃几幅药,卧床歇息几日就好。”
零泪一听要喝药,马上坐了起来,想当初她连苦瓜汁都喝不下去,更何况是难闻的中药汤,“我没病……”刚要张嘴,就被熹妃强按回床上,“又在嘴硬,瞧你身上都在冒虚汗呢”,说着,命人又抱来一床被子盖在上面,搬来火炉摆在床旁。
如果在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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