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黄的蚊帐,还有那个起了毛边的书桌!
这是她以前的房间!
准确的说,是她二十三岁时候!
她恍惚地看着母亲,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妈……”
她的重生就只是梦吗?
魏芳禾疑惑地伸出探向她的额头,“怎么了?”
干裂粗糙的掌心,磨得她的额头有些生疼。
可是更疼的是那颗心。
她闭上眼睛。
听着母亲的脚步声远去又回来。
“朝儿啊,妈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信你爸,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就隐瞒了下来。如果当初跟你爸说一声,哪怕只是一句话,就不会这样了……”
陆朝朝记得,这是父亲在一次高温作业中暑病倒的时候,母亲说的话。
陆朝朝觉得头更疼了,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许许多多的人影从眼前晃过。
直到最后一个人快要远去的时候,他回了头。
那双满是星光的眼睛,盛满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
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房间内是一片灰暗,
床头柜上的荧光小钟,显示着凌晨四点半。
“原来是梦。”
她喃喃着,掀开被子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
脚心传来的凉意让她清醒了不少。
慢吞吞地走到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样的素面朝天。
那时,23岁的自己,却显得不修边幅。
现在,16岁的自己,却有着令人惊叹的容颜和气质。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长长的美梦。
哪一天醒过来的话,就会像泡沫一样,破碎。
掬了把水往脸上拍了拍,意识彻底清醒了过来。
洗漱完回到了床边,从床头柜里取出那个文件袋。
陆朝朝微微笑了起来,将它放入要带去首都的行李箱。
叠好被子下了楼,在集资房小花园里晨跑了几圈,等天色渐亮,人多了起来就回了屋内。
明天就要去首都,一天的时间许多事情都要赶着来。
向喜的事情也不用她管了,已经答应了魏老太太今天再去一趟,陆朝朝吃过早饭,就提了一堆东西过去陪了她一上午。
和周姨说好,回镇上的时候就去幼儿园接了小豆丁于乐杉。
被他亲了一脸口水,顺便收获了一堆家长们的好感后逃之夭夭。
到了于家,小豆丁死活都不肯从她身上下来,就是吃饭也闹着要和她在一起。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陆朝朝出了房间,于浩文在客厅那边招了招手。
陆朝朝看了看旁边慈爱笑着的周向云,不免有些心虚。
怎么可能不心虚!
向喜的事情,爸妈肯定告诉他们了,这又要挨训了!
果然,于浩文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她,“都说了,在市里遇到什么麻烦,跟你于叔叔说。”
周向云嗔怪地看着她,“朝朝,把你于叔周姨当外人了吧?”
两人轮番上阵,直教得陆朝朝拍着胸脯保证再也不犯,才被饶过。
该说的都说完后,于浩文递了个信封给她。
陆朝朝疑惑地接了过来,“于叔叔,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