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又有所出?”
“我倒是盼望雁知能再为颜家添丁。”颜老夫人笑着回道,见二人仍是不明,遂解释道,“妆妆母亲乃是出自陇西李氏旁支。”
王老夫人眉头一舒,又一皱,道:“左不过是旁支,到底还是庶出,不叫人知道也罢。”
颜老夫人拿起茶盏,不再言语。
浮锦苑
颜玦玦将皎皎放在外间的小榻上,径自去里屋梳妆。
早在几日前,颜老夫人就已经吩咐下人们每日清扫颜玦玦的浮锦苑,侍女们也每天都换上不同的新鲜水果。今日,颜玦玦进入房内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潮湿霉味,却能闻到隐隐的芳香,自然是清新怡人的果香。
颜皎皎见玦玦已经进去梳洗换装,便拿起榻边今早新鲜采购来的荔枝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花园内
在吉时之前便已到颜宅的各家商号的夫人们此刻都在游园赏花。
“听说之卿前日经商归来似乎还带来不少西域的奇珍呢。”米粮商铺的王家娘子如是说道。
盐商贾家娘子谄媚地围着县令娘子:那有什么的,县令娘子家有的是上头赏下来的珍宝呢。”
这话听得令县令娘子姚玉枝心中甚是舒心,不过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改日大家一起去颜氏胭脂行瞅瞅去。”
姚玉枝虽贵为官员妻室,与商贾夫人们却是往来热络。今日,县令一家赏脸来给颜老夫人贺寿,姚玉枝还特地换上了前几日丝绸庄献上的十样锦做成的大红色褂子、深色襦裙。
“娘子今日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呐。这料子看来也是极好的,莫不是云锦?”沈家商行的娘子瞅见姚玉枝一身华贵的新衣赶忙称赞道。今日沈家娘子携着已经十七的女儿一同前来贺寿,指望着在今日的宴会上为女儿攀上一门亲事。
“不过就是寻常的织锦,让老师傅滚了金丝边。那云锦可得要世家子弟、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和王公贵族才能用得上的,哪是咱们这些寻常百姓可用的。”姚玉枝嘴上虽是这样谦让着,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当然了,这寻常的织锦自然是用了较寻常蚕丝好些的织成,这也是白氏丝绸庄在姑苏所能拿得出的最好的布料了。
“夫人说笑了,这织锦做成的华服穿在娘子身上那可是光彩夺目。”贾家娘子忙恭维道,之后话锋一转却是,“听闻霂风今日也来了。”
姚玉枝心思单纯也未曾想到别处,点了点头道:“是啊,潜儿与之卿一贯交好,今日自是要来的。”
“霂风今年也有十八了吧,可曾定亲?”沈家娘子心忧女儿的亲事,此刻正是着急。
姚玉枝骤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商贾家的娘子们是把算盘打到了自家身上,可是她又怎会毁了自家儿子的前途,只得尴尬地笑道:“这个,潜儿还年幼,明年还要考功名,亲事倒是不急,不急。”
“何家娘子啊,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可以先为之卿定下亲事,待他高中归来,可就是双喜临门了呀。”
贾家娘子的小女儿今年十四,虽说还不急,但是这样好的亲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而且若是能在年内定下亲事,待县令大郎高中归来,女儿也过及笄之礼,恰好可以成亲,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各位这样诚心劝说潜儿早日定亲,我也不瞒各位了。其实潜儿幼时便与我娘家的小娘子定了婚事。那小娘子今年才十二,想着让潜儿等明年高中再去下定,待姑娘一过及笄之礼便迎娶过门。到时候还要请各位赏脸来喝杯喜酒呢。”姚玉枝不得他法,只好先这般推脱着,心中想着也该让潜儿把婚事定下来了。不知刺史肯不肯将女儿下嫁到自家,不过待潜儿高中定还可一说。
众娘子一听此话也皆知不过是姚玉枝推脱之词,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各自转移话题。
浮锦苑
“皎皎,你这食量越发惊人了。”颜玦玦撩开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却见一盘荔枝已然见了底。
颜皎皎闻音抬头,只见颜玦玦梳起双平髻,发髻两侧插着簪花古铜发梳,外罩一件素粉色褂子,下身一袭墨绿色襦裙,同色腰封上别着一枚墨玉佩,素手执桃红色披帛。脸上却只浅浅擦了一层丁香粉,胭脂也只在唇上擦拭了一些。
“阿婆生辰,你还是穿这般素,脸上竟连胭脂也不抹。”颜皎皎不满地说道。
“皎皎,我就喜欢这样。我们快走吧,不然真的要误了吉时了。”颜玦玦扯着颜皎皎的大袖衫撒娇。
“好了,随你吧。”颜皎皎虽是这样说,却将左手上的白玉镯子套到了玦玦手腕上。
颜玦玦也不推辞,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便和颜皎皎一同往前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