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烤他的番薯了。
见他执意,冬离不好多劝,瞅见则炎一边吃着番薯一边同莫凌下棋,不时还就两口茶水,惬意的神情较之一直只端杯品茗的莫凌实在诙谐多了。
于是,她也不再讲什么矜持,放开肚子将两个番薯吃掉了,惹来则炎的戏谑:“刚还言之凿凿地说再吃一个就吃饱了,这不轻轻巧巧地吃完两个了?”
冬离万没有想到则炎会戳穿她刚才的客套话,还有谁带他这样挖苦人的,哪有半点帝君风范!
可谁叫他说的是事实,冬离无言以对地满面生红,看着关桥手上马上就要出炉的烤番薯,犹豫着一会儿是吃还是不吃!
则炎见她这为难的神情颇觉好笑,眼底带笑地冲莫凌抖抖眉,莫凌抬目睃他一眼,片时后才接过话茬儿:“关桥,这一炉四个,你给冬离打包,给她带回偏殿里去慢慢吃!余下的番薯改日再烤吧!”
“是!”关桥答应时垂下低帘,没有去看则炎面上的神情。
“四个都给她?我还没吃饱呢!”果然,则炎出言抗议。
莫凌放下杯盏,举指落下一子于棋枰上:“区区几个番薯能裹你便便之腹么?”
则炎摸摸鼻子,不愿再当着小辈的面与莫凌计较下去了,自己明明腰腹结实平坦,到他嘴里竟是便便之腹,若再跟他一逞口舌之快,还不知他要冒出什么稀词珍句呢。
于是冬离顺利地带走新一炉的烤番薯,暗下抑制不住地美滋滋,回到偏殿后,却没有继续享用她的烤番薯,而是神思缥缈。
她自然是在想莫凌,想莫凌对她的好,尤其第一个番薯到他手上时,他竟亲自为她剥去署皮。
她不想自欺欺人地以为他是因为春情大放才对她如此周到,而是切合实际地认为他之所以如此相待,应该是因为她的身世。
再次念及身世,冬离这次没有打算回避,是时候问个明白了,否则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她会变得贪心和自恋起来的,不对,她似乎已经有些贪心和自恋了。
这样可不好,不能再这么下去,该去莫凌那里问个清楚了,不管问来什么,只要她对娘亲初心不改,就不算对不起她。
后山的竹舍内,一局下完后,则炎问及冬离:“你已经将真相告诉她了?”
“什么真相?”莫凌在认真地一颗一颗地收拾枰上的黑白棋子。
“她的身世啊,丹峰大会上,你放了那么大一个烟雾弹,我不信她不好奇?”
“没有!”
“没有?”则炎挑眉,“她究竟什么来头!”
“该知道时你就知道了!”
“卖什么关子你,被你这般宠在手心的,无非因为她是你故人的子嗣,在这仙界里,能被你这么重视的,我数都数得出来!”
“那你在心里默数便是!”莫凌仍旧一颗一颗地拾着棋子。
则炎纳在眼底,目光闪了闪:“你今儿对我这么冷,不就是因为我揶揄了冬离两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