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走出竹舍,脑子里仍旧挥之不去冬离看过来的那道眼神,此次,体障驱散,她浑身上下脱胎换骨一般,特别是眼睛,刚才睁开的一瞬,便毫不客气地击中了他,他摇摇头,可能是一连数月不停地输出,精力消耗太多,神思不稳,再加上事发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才会心生狼狈,等回头闭关休养一番,应该就能回复当初了。
这么一想,他没有等通知冬离,直接就进了旁边的山洞,关上石门,开始闭关。
而屋内的冬离,这会正鼓着嘴,小声嘀咕:“怎么一言不发就走了?好歹知会一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她会同他在这么个地方啊,这里是哪里啊?怎么瞧着像是雪凌山上的竹舍里啊!唔……好臭!”
冬离忽地鼻下闻见一阵恶臭,不由低头寻找气味来源,这一低头不大紧,就见两只手里里外外积了厚厚一层污垢,连指缝之间都填得满满当当,忍不住惊叫出声。
赶紧捋起衣袖,天哪,手腕、胳膊上也是一样,布满黑臭的污垢。
她顿时大窘,直有一下子撞死算了的冲动,难怪莫凌刚才走得那么急忙,一定是被她这满身恶臭给熏跑了。
啊——
冬离捶胸顿足,哑声地惨叫连连,想想总这么捶胸顿足无济于事,抓紧找个地方洗个澡是正经。
猫着腰做贼一般地溜出门,没想到还真是后山的竹舍,看来她被带回雪凌山了。
举目四望,正准备下山找个泉眼冲洗一下,忽地,她的眸光一闪,鼻尖也跟着一动,怎么闻到巅池水的味道了?
于是顾不得浑身脏臭,她循着味道一路寻过去,走下许远,还真看到一汪方圆数十丈的池子,池子里的水也的确是巅池无误了。
她有感于自己嗅觉的灵敏,见是巅池来的水,倍觉亲切,遂一头扎到池底,到得池子里,舒服得一阵惬意,可惬意完了,不免想到莫凌那匆匆离去的背影。
虽说早在心底将他一点一点排除,但是不代表已经彻底清除,她之所以被带回雪凌山来,想都不用想,定是他要带她回来的,回来作甚么,无非是替她疗治重伤,晕迷前,罗沧那致命的一击,她眼下都感受真切。
感觉自己被莫凌又救助了一次,心里的某处柔软不自觉地被撩拨,被她强压下去的那些情愫似在一瞬间重新抬起头。
如此一来,便觉得丢人丢大了,遂整个人埋在深水里懊恼地手舞足蹈,直到筋疲力尽,再无余力发窘,她才缓缓浮出水面,仰面长叹:真是再没脸见他了,今后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啊,已经颜不如人,这下好了,连底限都被戳穿,硬生生把人家给熏跑了!
苦着脸,笼着眉,闭着眼,冬离仔仔细细把自己洗干净,洗光滑了,可,洗着洗着,她忽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手指触及处,明显比往常滑腻许多哎。
难道是污垢还没有洗净吗?
她不由睁开眼,抬起手臂,浸湿的衣袖拉起一条水帘,然后入眼即是一截白脂玉样的手腕,还有一只无比纤白的素手。
冬离瞪大眼睛:额,这些都是她的吗?都是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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