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子寒面色清冷,一柄长剑抵在子衿白皙的脖颈之上,却又极为小心地掌握手中剑的分寸。“子衿的武功亦是退步了不少。”
子衿眨眨眼睛,用手指抵开子寒手中的长剑,轻叹一声。“哥哥,这样子衿会很没安全感的,还是把它先收起来吧。”
子寒闻之,收起长剑,转身背对子衿:“找我所谓何事?”
子衿撇撇嘴:“哥哥还真是冷漠!”
子寒转过身,一步步逼近子衿,伸手在她鼻尖轻刮一下。子衿嫣然一笑,上前揽住子寒的胳膊。
“妹妹今日有事想要来请教哥哥。”
子寒低下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侧的子衿,眼中满是宠溺,嘴角微微勾起
“何事?”
“妹妹想问哥哥,这世间有没有一种毒药,是只能用解药暂缓毒性,而不能完全解毒的呢?”
子寒微微有些诧异,秀眉微皱“问这种毒药作何?”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所以想来问问哥哥。”子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林子寒,是为了让别人乖乖听话吧,这样林子寒会不会觉得她太恶毒了,算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要在他面前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妹妹。
子寒深思片刻:“医术、用毒方面我并不擅长。”
子衿微微有些失望,嘟起小嘴,放开子寒的胳膊。
子寒伸手在摸摸子衿的额头:“不过我倒知一人,精通医术,你可以去向他请教一二。”
子衿立刻收起颓废之态,一双满是星辰的眸子亮晶晶:“是何人?”
子寒一本正经答道:“容公子”
子衿瞬间便石化了,又是他,这容离可是她萤鸢阁最大的心病,相关的资料一点也查不到,感觉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怎么?既然问题以问完了,还不回去,愣在这里做什么?”子寒声音清冽,犹如冬日的冰雪,子寒说罢,不再看她,转身朝屋内走去。
在院中微微愣神的子衿,回过神看到哥哥走了,连忙上前拉住子寒的宽袖,子寒立刻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子衿,只见她轻摇着他的衣袖,青色的宽袖被她拽的有些褶皱。
“哥哥,你要帮帮妹妹,妹妹深知哥哥与容公子交好,便带妹妹去见见容公子吧。”
子寒微皱眉头,那表情极为细微,昏暗的光线下根本无法看清,他轻启薄唇“你自己前去找他便可,容府离林王府相距不远。”
“可是,可是人家容世子,何等人物怎会愿意见我?”
“哎呀,我的好哥哥,您就发发慈悲,帮帮你可怜的妹妹嘛。”
子衿一边说,一边更是两只小手摇的厉害,子寒眉头锁的更紧,另一只手放在那被子衿紧紧攥住的衣袖,使劲一拽,终于得到了解脱,子寒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道
“你去便可,容公子虽不是普通人都可见到,但是你他是乐意见的。”
“为什么?”子衿有些惊讶和疑惑。
“你自是与他人不同,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子寒说罢,便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子衿还傻傻的站在原来,哥哥这是怎么了?她是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么冷淡?
心中排腹一阵,乱哄哄的,思虑亦是无法理清,耷拉着脑袋,在听雨苑中站了一会儿,便识趣的转身走了。
子寒轻启房门,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淡蓝色衣裙,在此刻昏暗的天色之中尤为不真切,那背影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如此形单影只,仿佛这世间只有那一人,萧条寂寞,慢慢消失在尽头。
你终究瞒了我多少事情,子衿。
子寒抬头仰望苍穹,繁星满天,天边一轮弦月高挂,他清俊的面庞上洒满银色的月光,眼眸之中似是倒映着星辉。
小时候,他便生性冷淡,不喜与人亲近,府中庶出兄妹也因他嫡子身份,与他永远只有尊卑有序的态度,唯有子衿总是因为他是她亲生哥哥的原因,赖在他的身边,赶也赶不走,胆子还小的要命,动不动就哭。
所以他自小便躲着她,偶尔也欺负她一下,反正他是男孩子,子衿自是打不过他,只是每次都会笨手笨脚地将她惹哭,本是烦她烦的要命,却只要她一哭便手忙脚乱起来。
子衿生性纯良,总被庶出姐妹欺负,他便毫不犹豫的出手护在妹妹身前,甚至好几次与之大打出手,谁会想到一心只爱圣贤书的林府世子,也会像其他男孩子一般,与他人动手呢!
只是他的妹妹,只有他能欺负,其他人又怎配?
他永远都是在子衿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保护她。
因为子衿是他的妹妹,这天底下如果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爱自己的妹妹,还有几人能够真心爱她呢?
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子衿,子寒只身去拜师学艺……
可是,这些年在子衿身上又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子衿并没有疏远,可是他总是觉得现在的子衿并非曾经的她,但却又无法找出不妥之处,也许是他们都长大了吧,不再是儿时的样子。
他到现在还记得,曾在母亲坟前发誓:今生今世,穷极一生,他林子寒都将守护妹妹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