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说你是来找轻舞的?”永定帝打断了奚祉的话。
这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奚祉跪在地上,一时无言。
“陛下。”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一立一跪的两人纷纷抬头向林轻舞看去。
林轻舞取过一件袍子披在身上,袅袅婷婷的下了床,走到永定帝身边:“太子殿下先前来过一次醉欢楼,只在雅间喝了些酒便走了,却把随身带着的玉佩落了下来。轻舞恰巧见着,就收了起来,想来殿下是着急回来找玉佩,才这么莽撞。”
林轻舞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奚祉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十四岁时父皇御赐的玉佩,不晓得何时跑道了林轻舞手上。
永定皇帝自然也认出了这玉佩,神色缓和了些:“穿得这样少,担心着凉。”这话是对林轻舞说的。
“不打紧。”林轻舞冲着永定皇帝笑了笑,任凭他帮自己拢了拢袍子。
这一切看在奚祉眼中,讽刺至极。
永定皇帝已近耳顺,却还是同青楼女子有染。更重要的是,那青楼女子还是自己这个儿子一眼便牵肠挂肚的人。
奚祉低头跪着,手暗自攥成了拳。
“随朕一同回宫。”永定皇帝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对着他语气不善道。又同林轻舞道了别,便出了门。
回宫之后,永定皇帝只对他那儿子说了句“好自为之”,便一甩袖子回了御书房。
“殿下。”小华子怯怯地唤了句。太子殿下在房中静坐了两个时辰,任谁都看出来太子心情极差,但他却有事不得不说。
“说。”奚祉面无表情,冷冷地回了句。
“贵妃娘娘传您去梧华宫,说是为了……为了给您择定婚期。”小华子结结巴巴地答道。
奚祉起身,在小华子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说了句:“更衣吧。”
梧华宫里热闹得很。
梁鑫和一种巴结淑贵妃和梁家的宫中女眷都聚在一起,互相吹捧,听得人昏昏欲睡。
“三小姐的模样生得真是俊俏,同太子殿下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毓贵人拍着手说道。
梁馨的得意之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宁嫔又发了声:“可不是吗!三小姐日后可是要做一国之母的人,这气度容貌自然超出常人!贵妃娘娘也是好福气,有这样好的儿子和儿媳!”
淑贵妃倒是没什么表现,她在宫中几十年,早已熟悉了这套拍须溜马的手段。
突然,淑贵妃的贴身婢女急匆匆地穿过大殿,走到淑贵妃身边,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淑贵妃脸色一变,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尽数撒了出来。
“贵妃娘娘,出什么事了?”毓贵人好奇道。
淑贵妃稳了稳心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见波澜:“也没什么大事,皇上方才下旨册封一个青楼女子为妃。”
“什么?!”底下一种年轻的妃嫔可没有淑贵妃的老成,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青楼女子?还直接跨阶品封妃?这不合礼数啊娘娘!”毓贵人大声喊道。
她入宫已有五年,仍只不过是个贵人。一个青楼女子一来就是妃,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