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讨厌我,就休了我啊!”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你要本宫休了你?好啊,那本宫现在就为你写休书!”奚祉的声音挺起来沉稳些,但也是动了怒。
“奚祉,你不是人!”梁馨已经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奚祉终于被吵得受不了,夺门而出,不去理会身后的叫骂声。
芣苢见状赶忙躲到走廊转角的柱子后,等到奚祉走近了,才忽然出现拉住了他。
“怎么了?”奚祉的语气里还残存着怒气。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奴婢是韶华宫的宫女,我家娘娘有件手绢要送给太子殿下。”芣苢说着便把绢子拿出来,塞给奚祉便行礼告退了。
奚祉一听是林轻舞,脸色瞬间好了许多。待他展开手绢端详时,只见右下方绣着一行小字:今夜子时,圆芳阁门口一聚。
奚祉攥紧了绢子,径直走向了书房。
每年的今天永定帝都雷打不动的要去徽山佛寺看望皇后,晚上留宿在那里,并且不要任何人陪同,只领着李府盛和少数侍卫。
林轻舞就是挑准了这个时机,才主动邀约奚祉。
老实讲,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奚祉会来,毕竟他们都清楚,这次不同于以往牵个手赏个月亮。
林轻舞老早就在圆芳阁偏殿里候着,她想着自己这三个多月的生活,颇有些唏嘘。
三个月来,永定帝大半时间都陪着她,对她百依百顺,连大臣们上奏的折子都许她过目,任她随意批改。
前些日子她说兵部侍郎李名远是个愚臣,民间风评差得很,皇帝就硬生生将他贬了官,全家发配边疆,谁求情也没用。
而事实上,李名远是个忠臣,不过是褚正卿觉得他会碍事,让林轻舞借故除了他罢了。
还有一次,林轻舞说听说江南美丽富饶,想去那边小住,永定帝便下令大兴土木,征收徭役,要为她在江南造一座行宫。
此类事情还有很多,永定帝虽是个昏君,但也的确是个情种,林轻舞还有些可怜他。
如今朝野上下都说林轻舞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也对永定帝的昏庸**颇有不满,却因为有撞柱子死去的那位大臣的先例而敢怒不敢言。
各地起义也层出不穷,却都被褚正卿巧妙地压了下去。
忽然,林轻舞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抬头,便瞧见了奚祉那张温润如玉的笑脸。
他今日穿了件紫色绣祥云缎服,腰间巧妙地一收,衬得整个身段愈发修长。
林轻舞没有起身,只是笑着招呼了句:“你来了。”
奚祉也不客气,径自坐到林轻舞对面,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喝完之时擦了擦嘴角,看向林轻舞,道:“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我又知道我想来。”
林轻舞轻笑了几声,清脆的笑声像蚂蚁一般挠着奚祉的心,让他不得不又喝下几杯酒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但酒愈喝愈烈,他怕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