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鬼使一职,何其重要?
地府的买卖全靠他们牵引才有主顾,怎么刚安定了几天,就又要出逃?
沉下脸,阎罗冷哼一声:“上次东海斩妖,你们手脚不干净,不但逃了羽妖,还把东海边弄的乌七八糟,这个罪,还没向你们问呢。”
“哦?”白无常堪堪苦笑:“是谁说逃了东海羽妖?”
单掌一摊,伸向白无常:“如果没逃,羽妖的尸身呢?”
“没有。”无奈的深深点头,长叹一声:“如果尸身是凭据,那只能说羽妖逃了。”
再哼一声,继续斥责:“逃了羽妖不说,黑儿郎扭过头自砸地府,你与他司职相同,也难自圆其说。”
擦了擦额头汗,白无常面色苍白,颤微微的问:“还有吗?”
“你们东海一路,得罪了仙界门神,打压了无数妖族,这么多年,我地府巴结仙界,与魔界交好,被你们全糟蹋光了。”
一路侠义,却被说的如此不堪。
有多少豪杰承受冤屈?
英雄寂寞,古今如此。
喝了一口定心酒,白无常几乎坐不住了:“继续说。”
夺过他手里的酒壶,阎罗对嘴豪饮,抹了抹胡须上的残酒,沉声问:“听说你们还搅乱了西方极乐?”
终于被骇的从椅子上滑脱了,白无常坐在地上,连连摇头:“我们有几两本事,阎老大还不知道吗?西方极乐这件事,纯属谣传。”
“这么说,其他的事,你是认下了?”
既然被人抓到了短处,狡赖也没有意义,只能点头:“认了,认了。”
话音一转,换做白无常满脸谄媚:“不过,可以赎罪。”
不待阎罗问话,爬起来,重新坐好:“我与黑君的两份儿所得,我分文没动,都交给阎老大私下处置,这些罪,能赎吗?”
满意的点了点头,阎罗重新换回笑容:“儿郎的孝心,苍天可鉴。”
一听又白得了许多钱财,再为白无常斟酒:“就算儿郎犯了天大的错,仙界,魔界那边我自己去扛,岂能真的怪罪儿郎?”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确是万古真理!
抚了抚受惊吓的心口,白无常颤微微的喝下阎罗赐的酒。
酒饮到一半,换做阎罗问话,声音压得极轻:“你干娘这次招收的魑魅魍魉……究竟是什么来历,儿郎清楚吗?”
回想那日黑君翻反地府,阎罗见识了新任刺客的狠辣手段,也知道她们不受管束。
此次偷偷问话,不知又在做什么盘算。
懒得猜阎老头的深意,白无常随口反问:“阎老大是我干娘的枕边人,这种事,怎么问我?”
枕边人?
顿时老脸通红,本来那夜想尝尽孟女的甜头,却被她捉弄的无地自容。
这种丑事,岂能与旁人讲清?
尴尬的咳了咳,阎罗不敢回看白无常,嘴里碎碎:“也是,等我与你干娘再赴温柔乡时,我亲口问她。”
再赴?
说的好像那夜赴过一样,好不要脸。
趁着阎罗无声,白无常随口一问:“三界中,除了我地府是阴煞所在,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嗯?
问话看似随意,立即警醒阎罗。
他突然提到这件事,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他拉我说了半年的闲话,难道真正的用意,只为这一句?
微微一思间,阎罗面色不动,对答自如:“若不是我发现阴煞寒气的妙用,怎能统领地府?”
自夸后,沉声作答:“除了我地府,再没有其它阴煞的所在了。”
看着阎罗,白无常微微一笑,低眉倒酒:“北冥雪山。”
北冥雪山。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阎罗立即满目阴寒,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既然知道,何必问我?”
喝尽杯中酒,仰头两声笑,将话讲明:“看来北冥雪山之谜,果然和阎老大有点关系。”
放下酒杯,一摇三晃,白无常摸向门边,回首醉眼:“有时候,问一个问题,不是为了得到题面里的答案,是要得到题面里没有的答案。”
“白无常!”趁他开门时,阎罗拍案而起,怒目相视:“识相的,别多事。”
推开房门,放进寒风,酒意更浓,白无常深深的点了点头:“本来我只是猜这件事与阎老大有点关系,现在阎老大发火了,让我更加确定了。”
一步出门,仰头呼出一口白气,堪堪苦笑:“多事?我本阴间闲散人,奈何天道不酬勤。”
反手合上房门,扬上而去,醉话连篇:“刚搜刮来的钱财,就拱手让与他人,如果再不多做点事,他日哪有活命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