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伤神时,孟女明眸笑。
看他能忍到几时?
冷茶到嘴边,伤心人,咽不下。
杯子还桌面,一声长长的苦叹。
孟女不理吗?
再叹一口,叹出哭腔。
仍然只换来她的冷笑?
叹第三口,未能叹息完时,听孟女轻斥:“再闹鬼动静,打你满地牙。”
生生的咽下半口叹息,引起刺耳的回勾儿,简直比鬼动静还难听。
见孟女拈起兰指,怕她再用小毒教训,急忙抢着说话:“干娘,生死有天定,这个活儿,我不做了。”
悲情时,自掌心里摘下一颗明珠,递到孟女眼下。
“这是妹君王的灵慧魄,劳烦干娘转交吧。”
无力的将明珠放下,饮了冷水凉茶。
明珠七彩,有耀目之光,点亮孟女堂室。
斜眼看他那副故作的萧索,孟女轻轻一笑,音比花美:“白无常,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答孟女的问题,自顾说起苦衷:“电师妹要跟我分道扬镳,从此不再帮我了。”
一定是他又胡言乱语,得罪了傲气自骄的魍电。
“就因为这件事?”
苦叹过后,再说起了第二件:“我为妹君王跑腿办事,无怨无悔,可妹君王从来不给我好脸色,未免让人心寒。”
一定是他只顾卖弄口舌,惹恼了阎君小妹。
“君臣有别,你何必在意?”
“君臣有别?”白无常喃喃念着,突然抛出第三个苦衷:“那她为什么陪黑无常睡觉,还怀了黑无常的孩子?”
这句话,来得响亮又突兀,瞬间惊呆了孟女。
孟女匆匆站起,婷婷转身,不让白无常看到她的脸色苍白,轻轻弱弱:“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呆立半晌,孟女突然旋身出手,五指如钩,锁住白无常的咽喉,娇目厉声:“你敢造谣!”
孟女惯用毒术,此时竟然使出贴身肉搏的招式,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
纤纤玉指下,白无常立即气短,强挤细声:“也许睡过,我没亲眼看到,但他们之间一定有些情事。”
再使几分力,催出冰寒气,让他满面苍白,见他不再挣扎,才缓缓松开纤指。
在他咳得狼狈时,孟女恨恨有声:“你再胡说君王的坏话,休怪孟女翻脸无情。”
单手抚着胸口,将这口真气缓过来,白无常唯有苦笑:“干娘说笑了,你给我下了只有妹君王才能解的霜漫剧毒,何时对我有情过?”
孟女冷笑,毫不在意。
“干娘,你不让我再说君王的胡话,是指兄君还是妹君?”
他问得弦外有音,语气蹊跷古怪,再惹孟女微起寒目。
贝齿轻错下,孟女袖舞灵慧明珠,打入白无常的肩膀,冰音隐隐:“白无常,别抖小聪明,做好你人臣的本分!”
小妹的灵慧魄,重回白无常的手里。
看来这份工,想辞也辞不掉。
既然注定无力反抗,白无常只有起身走向门口,一声苦求:“我要帮手。”
“好。”孟女舞袖弄风,替白无常打开房门:“这件事,无须你操心,魍电不肯再帮你,我会再安排别人相随。”
白无常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一场胡闹下,看似只为讨个帮手。
几句胡言后,白无常已经听到他想探究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