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聚,热气腾腾的面条。
书童年纪不大,食量惊人,果真如他所说,他吃了两大碗,连汤带面。
中年人吃得慢条斯理,他的吃相很文雅,没有一滴汤溅出碗外。
银铃儿始终低眉不说话,如大多数见到外人的女主人一样。
小春与中年人聊了几句,得知他是要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中年人词句成章,对答有序,像是饱读诗书的,以他的学问,一定能上榜。
问过他们来的方向,进京赶考的确路过这里。
但为什么要进山呢?
中年人说,他略懂医术,路过山时,都要进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挖到稀世草药。
所以,才在冰封刚消融时就启程进京了。
他的谈吐不俗,又懂医术,这让小春暗自庆幸,也许,可以让这人断断自己的怪病。
“我近两年浑身无力,才二十岁的年纪,竟感觉自己像个迟暮老人,先生知道这种怪病吗?”
“请脉。”
中年人用方巾擦净了手,搭在小春的手腕脉络上。
略微沉吟之后,中年人紧锁眉头:“这种脉象实属罕见,我此时不能定论,需要查一查医术典籍。”
小春略有失望,只道他是随便客气一句,打发自己,淡淡一笑:“如果先生查到了,他日有缘相遇,再劳烦告知。”
“何必他日?”中年人微笑反问,转手指着背来的书卷:“医术典籍我随身带了,今夜查过,明晨就能告知。”
真是让人惊喜,小春看看银铃儿,见她轻轻点头后,才对中年人说:“先生要是不嫌这里简陋,今晚可以住在舍下。”
“如此,多谢。”
中年人起身施礼时,书童咯咯笑,对银铃儿说:“麻烦大姑多给我两床被子,我天生怕冷。”
山上的星星似乎更近,春天的星星也似乎更亮。
久病之下,能得以诊断,自然可以对症用药了,小春本以为自己能高兴的睡不着觉,银铃儿躺在他身边,小手捂在他的胸膛上,很快就哄睡了小春。
小春气息深邃,已经完全睡熟时,银铃儿起身穿衣,蹬好鞋子,悄悄走出房门。
院子里,花藤下,中年人在与书童喝酒,他们早就等在这里了。
银铃儿走近,目光冰寒,中年人为她倒了一杯茶,请她坐下。
泼掉杯中茶,银铃儿冷哼:“见死不救,你们算哪门子的神仙?”
中年人长叹一口气,饮尽冷茶,语意萧瑟:“我观过小春面庭,也许还有半年寿数。”
半年?
银铃儿眼中有泪,生生咽下,死也不肯让他们看笑话。
“银鲤铃儿,你若肯救小春,小春阳寿自回。”
肯救?
在小春中了妖毒后,没有一时一刻不想救他,哪怕再难,哪怕以命相换。
唇角冷笑,星眸斜视,银铃儿冰语:“你是不是又想拆散我们?”
“笑话,笑话,好笑话!”书童喷出一口茶,擦着嘴角:“再过六个月,小春自己就去地府报道了,何必我们拆散?”
“你找死!”
银铃儿掌低推出水箭,直刺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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