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那么臭,可这会子他就是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二爷爷,您老咋起这么早?”
古德明听见大门咯吱一声打开,再看见来人,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笑来,“安哥儿啊,这是去学校?还有思思啊,拿手电筒没有,这路上也没个路灯,骑车子小心些。你爷爷起了没有?”
“都拿了,我爷爷在堂屋呢,刚吃完早饭,您老进去吧,我和妹妹这就走了。”古兴安回身推着自行车,扬了扬手上的手电筒回话道。
古思思跟着哥哥的步伐走出家门,过了一会儿,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问自家哥哥,“哥,你说二爷爷这一大清早找咱爷爷干啥?”
“不知道啊,可能来找爷爷聊天吧,不过二爷爷今个儿一点都不凶。”古兴安摇摇头,回身看了一眼自家的方向,想起老爷子那个笑,古兴安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老爷子那笑容还真是……
“嗯。哥,盈盈过来了,你瞧前头是不是浩言哥,你们俩骑自行车慢点啊。”古思思看着走过来的木盈盈,也不再追问,叮嘱完自家哥哥,她挥了挥手就和木盈盈走了。
这边,古德生看着一大早而来的古德明,惊讶的问到:“二弟,你咋过来了?”
“那丫头回来了?”古德明坐在一旁,抽出烟袋锅子,一边塞烟叶一边说到。
“唉,你都知道了。”古德生这下还有啥不明白的,感情这个二弟上门是为了昨个儿夜里的事。
“大哥,昨儿夜里那么大的动静,我不想知道都难,你也知道咱村里有哪些个闲扯的,话能传到我这里,怕是村子里大多数人都知晓了。”古德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哥,淡淡的回道。
看着上首的人不说话,古德明也不着急,而是一边点着烟锅子,一边抽了一口说到:“大哥,不是弟弟说你,你和嫂子也太惯着那丫头了,要不是你们纵着她,她能和你大吵大闹的,这今天能和你们这做父母的叫骂,改明儿就敢杀人放火了。”
“二弟,你说重了。”古德生面色一冷,这个二弟还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了,虽然闺女儿是没教好,可也不至于如他说的那般。
古德明也没再意这个大哥啥表情,而是带着同情的口气说了起来,“唉!大哥,你的心情做弟弟的也理解,这儿女都是债,咱这做父母的这一辈还不都是为了这几个孩子,只是这孩子性子好过的好,咱也放心,这万一性子不好惹是生非的,劳的还不是咱们做父母的。”
古德明这几句话让古德生心里稍显安慰了许多,只是这接下来说的话,让老爷子瞬间脸色更冷了。
古德明抽了一口旱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大哥,这原本是你家的家事,这关起门来你想咋解决就咋解决,我这做弟弟的也干预不了。可现下那丫头闹的人尽皆知,咱古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虽然咱们分家了,可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一笔也写不出一个古字,你让外人咋看咱们老古家!是,咱这四家的儿女是都成家立业了,可还有咱的孙辈呢?他们咋办?这事情一传出去,谁敢娶咱家闺女?”
“二弟,夏夏是夏夏,孙辈是孙辈,你不能把这都混在一起吧!”古德生听到这话,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我混在一起?大哥,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看不清!你瞧瞧这世道,话风传的多快,先不论这事情如何,终究让咱家名声不好了吧!大哥,我说话直,你也别嫌难听,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古德明抬眼看着上首的大哥,这老糊涂我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了还跟我绕弯子。
“二弟,这一棵树上的枣还有好有坏,一片林子的树有直有歪。先不说夏夏,你家老五、老三家的老七、老四家的小九,这些年闹的事哪一件没丢咱古家的脸面?按你说的,咱老古家脸面早就丢尽了。夏夏的事,我和你嫂子已经有了打算,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你嫂子还要吃药,我还要去看小孙子起没起床,这就不留你了,有时间在喝茶。”古德生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也不看古德明淡淡的回道。
“大哥!你……行,算我多事,以后你家再出这种破事,我是再不会出言制止,伸手帮忙了。”古德明听到这话,想要继续说的话硬生生的被堵在了喉咙。
听着老糊涂翻起旧账,古德明眉头一皱,再听着这赶人的话,古德明也是好面子的,摆着一副不识好人心的脸色,重重的敲了敲烟锅子,也不管这烟灰烫没烫到桌子,起身说完背着双手就走了,只留下老爷子一个人坐在堂屋,看着往外走的人眼神带了一丝厉色,这二弟是好心还是假意,真以为他老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