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中,只觉惊恐不已。
“传朕旨意,令内务府和慎刑司放了承乾宫的人,恢复贤妃统六宫之权。另有,宣内阁总理大臣陈止慷到承德行宫觐见。”
陈逸领旨意退下了,宇文彻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息片刻。为了见苏琬清,他几乎是刚安排好甘州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昼夜不歇,都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只盼他这一腔深情,她能体会的到。不过话说回来,她是怎么和楚修泽有了密切关系的?
“皇上…”苏琬清只着象牙里衣,扶门框而站,乍一看愈发是瘦弱不堪。
“你怎么出来了?”宇文彻忙迎上去扶着她的胳膊。
“刚才不知怎的就醒了,然后便睡不着了。”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温顺地将头靠在了宇文彻的肩膀上。
心魔尚在,寝卧何安?宇文彻奔波多日也累了,便同她一起到榻上平卧而歇。她呆愣着望帐顶,目光空洞无措,着实令人心疼。
“过去的事不要再总是想了,待你身子复原,朕定会再给你一个孩子的。”宇文彻埋头于她发间,一股清淡的香气窜入鼻间。她的头发柔顺丝滑,如丝绸一般,愈发使他享受。
闻言,苏琬清只是在心中苦笑。经此大劫,她已经知道割舍身体的一部分有多痛苦了,又怎会允许自己再怀他的孩子?她对宇文彻动了心,已经够对不起枉死的父皇母后和兄弟姐妹们了,若要再生下他的孩子,那便是天理难容。
“朕带你去祭拜定陵是有含义的,琬儿。父皇终其一生,也没能找到挚爱的那个人,因而在驾崩前特地交代朕,他日寻找到此生挚爱,必要带到定陵拜见。朕已抛开过往杂念,此生挚爱,只能是你!”
宇文彻觉得静静拥着她甚是美妙,若此生岁月都如这一刻一样静好,倘或无憾。
把话说开了,苏琬清其实更痛苦。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七十二妃嫔中的一员,皇帝的宠爱飘忽不定,她便只是被当做一个物件来喜爱。可今日他这般倾诉,让她不禁联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一直都那么深情,一直都将自己放在手心来疼爱。而她呢,一直在辜负,只因那无可跨越的家仇国恨。
“这些事,过后再说吧!皇上难道不想知道,嫔妾为何深夜独会恪侯吗?”
宇文彻侧过身紧紧握住她的手,“朕相信你,与楚修泽并无关联,只是偶然碰到罢了。”
为情所困的男人也不理智了,苏琬清倒觉得他这会儿不像是睥睨天下的万民主宰,而是一个痴情的愣头小子。
“其实,嫔妾一直和恪侯走的比较近。”她坦然道,没注意到宇文彻的脸色已经黑了,“恪侯文采翩翩,笛艺高超,便如神仙一般清雅。嫔妾是爱好书墨琴乐之人,极是仰慕他…”
“够了!”宇文彻不耐地打断了她,顿时醋意大发。什么叫“极是仰慕”,她最仰慕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皇上听嫔妾说完。嫔妾仰慕他的才华,便偷偷拜他为师了,习学诗词六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