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着头站在庭院中间,几名宫女半蹲在她身旁帮她整理缭乱的衣衫。
“卫菀怎么来了?”苏琬清还是很惊喜,公主竟然愿意主动到她宫里来做客。
卫菀依旧是埋头不语,苏琬清便看出来公主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对瑜英吩咐道,“快去长春宫给淑妃娘娘通报一声,免得着急。”
“嘉母妃,不要…”卫菀仰起皱成一团的小脸,眼圈已然彤红,眼珠似在不停打转。
苏琬清诧异公主怎会受了委屈,便扬手收回了刚才的话,温柔似水般地对着面前的小人儿道,“公主还没进早膳吧,走,咱们进殿吃好吃的,好不好?”
公主点了点头,乖顺地由苏琬清牵着走进了殿。待早膳都安置摆放好,苏琬清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独自陪她坐在藤木桌旁。
“卫菀,你现在可以对嘉母妃说,为何自己要偷偷跑出来了吧!”
卫菀闪着乌亮的大眼瞧青瓷勾边碟子里的各色吃食,但一提起偷跑出来,精神立刻萎靡了下去,恹恹地说,“卫菀不想在长春宫里呆,母妃要照顾小弟弟,不带卫菀出来玩。”
苏琬清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小贪玩虫,既是这样,便让静才人领你出去就是了,缘何要偷偷跑来承乾宫呢?”
卫菀自知揶揄不过去,老老实实交代了昨日发生的事。苏琬清听完讶异不已,没想到短短几日元杏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但一想到她毕竟是诞下皇子了,心中不免惆怅,也默然不语了。
卫菀仰着小脸看苏琬清面色,见她脸色深沉凝重,便有些慌神了,拉着她的衣袖连连道,“卫菀知道错了,可卫菀不敢回去…卫菀想在嘉母妃这里弹琴。”
苏琬清喟叹一声,爱抚着她的头道,“卫菀先用膳吧,我会想办法的。”
说着,她便走了出去,唤画琴、锦春等人进来侍候公主用膳。
苏琬清站在廊下,极目远望层峦叠嶂的檐角,皇宫纵然繁华,却是如此冰冷无情。淑妃虽然疼爱卫菀至深,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母爱。长此以往,卫菀看着她们的明争暗斗,只怕是丝毫无益处。
“娘娘,长春宫那边果然在找公主,咱们是不是该…”荣宁小声嘟囔道。
苏琬清扬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自己吩咐道,“瑜英,你去长春宫将事情始末禀明。荣宁,趁着今日皇上不到太和殿升座,你立刻去乾清宫请皇上的旨意,便说我请求今日带公主到御花园描画,让静才人一同过去陪伴。”
“是,娘娘。”
苏琬清此举也算是周全了不少,若让卫菀在承乾宫呆一天,淑妃必然是无法接受的。若是带公主到御花园作画,且有长春宫中的妃嫔陪伴,便省去了众多的流言蜚语。
她无力地叹了一声,转过身来要进殿时,却见卫菀正躲在抱柱后无辜地盯着自己瞧。
“怎么了,卫菀?怎么不进膳啊?”她和颜悦色地凑过去,却不料公主“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嘉母妃!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