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偏偏怕热的承安可怜巴巴被挤到一侧,罪魁祸首小承翌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睡得正香。
他皱眉问道,“怎么把他们俩弄到一块儿去了?”
清音蹲礼道,“咱们三爷要求的,微臣们不依他,他便不歇着。”
宇文彻嘴角不停抽搐,连教养女官都制服不了承翌,看来这个儿子将来皮实的很。
清音蹑手蹑脚地上前将承翌手中抱着的墨玉石取了出来,呈递给皇帝道,“三爷聪明,知道这是亲娘留给的,十分宝贝它。”
皇帝接过墨玉石轻轻摩挲,又不禁想起远在金陵的苏琬清,如今任何探子都进不去南楚皇宫了,她究竟过的怎样也无从得知。
“微臣听说,皇上带回皇三子之后,朝中质疑声颇多。微臣也了解了承翌皇子生母的身份,南楚公主的身份实在是尴尬,皇上何不在后宫娘娘中,择一位继为养母呢?”清音年过三十,老成持重,早先便教养过众多王府世子。宇文彻也是见其优秀,才特意召其进宫。
皇帝思忖片刻,默然道,“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朕怎么能交给别的女人抚养?朕已定下计划,三月中旬出征南楚,到时必让她们母子团圆!”
“前朝之事,微臣不敢乱言。只是冥冥之中有些心电感应,皇三子尚且懵懂,便珍视生母赐予之物。若再大一些,皇上想给他寻养母,只怕就不容易了。”清音长揖道。
皇帝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从心底就不愿让孩子喊别的女人“娘”,“再议。”
清音见皇帝态度坚决,也不再说些什么。说来,皇帝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一边要忙朝廷政务,一边又要照顾两个没了娘的孩子,终日脸上也看不到一丝笑容。虽为九五之尊,却不能享阖欢之乐,确实可惜。
随着新年到来,一切渐渐步入正轨,大夏和南楚几乎同时开始在长江边布防,经过去年的科举选察,宇文彻收拢了一大批能人志士,许以重任。况且帝师沈韦卿亲自坐镇京城,也免了他许多后顾之忧。
夏承熙十一年,楚昭阳二年,三月初五,夏军集结完毕,于长江北岸呈星连之势。楚修泽却甚是不以为意,千百年来,想度过长江夺取疆土的人多了去了,但几乎都是如此列阵。孰不知,金陵城虽然临江,却易守难攻。敌人拼死渡过长江,差不多就耗尽了所有气力,想再攻城,如同痴人说梦。
“宇文彻已经到扬州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苏琬清坐在寝殿的榻上,看着他坐在外间独自酌酒。她总感觉他的话音里有些阴冷的意味,仿佛在期待自己的情绪变化。
“我还能说什么?他既然出兵,早已不顾我的生死了。我辜负他的深情,却也还了个儿子给他,我们俩早就两清了。”苏琬清靠着床帷道。
楚修泽微挑长眉,“既然你看的这么开,那我也不手下留情了,大夏和南楚征战对峙近百年,就让我了结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