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环顾四周,状作随意地点了一个宫女,“你侍候我进去歇着。”
那宫女垂眸敛目伺候她进殿躺下,正待要撒下纱帘退下时,不妨苏琬清又开口道,“等等!”
“皇贵妃有何吩咐?”
苏琬清支起半个身子,上下打量着她,“刚刚进了膳,我还不困,你留下陪我说会儿话。”那宫女地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苏琬清见状,补充了一句道,“你放心,我不会问你敏感的事。”
“皇贵妃…”
那宫女支支吾吾地嘟囔一声,而苏琬清却不给她留机会,直接兴趣斐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家里刻有兄弟姐妹?”
宫女俯身跪在脚踏之下,低眉顺眼地道,“奴婢素纨,金陵人氏。”
苏琬清眼珠一转,总算是没找错人。这么多天来,她细心聆听宫人们说话的强调,以推测他们都是哪里人氏。这个素纨又经常被侍周差使,应该知晓一些外面的事情。
“素纨…这名字取的好,颇有淡雅之风,是你进宫时的本名还是后来主子给你取的?”
素纨是在搞不清楚面前的主子在打什么主意,但她现在问的话总算是没有大差大离,便接着回答了,“回禀皇贵妃,奴婢的父母目不识丁,这是进宫后内庭的老姑姑给取的。”
苏琬清点头,从素纨内敛的性格便可以看出,她生于忠厚人家。这个年头,估计也只有老百姓才会实诚些,“看来你们家世代以耕农为生,只是长江下游总是受水患影响,连年收成不多,百姓也不富裕,只盼陛下在朝野能施行仁政,免去你们诸多赋税罢了。”
素纨没有说话,但已经放松了警惕,苏琬清趁机问道,“你们家的田地在那一块儿?据我所知,城南的土地更肥沃一些,然而城北的却要便宜些,纳粮政策上也有所宽松。”
素纨脸上似有悲怆之意,“再怎么宽松也是纳不起粮了,江水滔滔,涨潮之时,淹死稻米无数,全凭天意。”
“那…现在城北的土地征做军用,秋季又要纳粮,你们怎么办呢?”苏琬清直勾勾地瞧着她,鱼儿马上就要上钩了。
“战事最多不过一个月,但愿还来得及再种一季水稻罢了。”
苏琬清听到那句“战事最多不过一个月”,顿时脸色变得惨白,喃喃道,“南楚和大夏这几天便要开战了?”
素纨这才意识到,话题已经扯远。恰恰不幸的是,苏琬清已经凭借只言片语,便推测出了外面的形势。她泄露消息给皇贵妃,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你不必害怕,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
素纨呜呜哭了起来,“皇贵妃何苦算计奴婢,奴婢家门不幸,全指着奴婢在宫中的俸银,冲抵今年的纳粮。奴婢若是死了,一家六口也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苏琬清端正道,“在外人面前,我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态度。素纨,只要你肯把自己知道的情报无一例外地告诉我,我绝不会让你丧命宫禁!你的生死由你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