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才学医一年,竟有如此能耐,真可谓是天生之医者啊。”
成章笑道:“过奖,过奖,听我师言,教主大贤良师那才是真正的医者,医病几乎不用药草,只施以符水,那才是真正的高明之神人呐。”
二人年纪相仿,又是几番刻意的交谈,心情倒也愉悦。不几日,二人便如多年未见之好友一般,无话不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直到三月后的甲子年了,付薪才觉身体大好,于是起床练剑。付薪并未专门习过什么剑术,只是平素在乡里多以柴棒为剑,强身健体罢了。成章在旁瞧见,笑问道:“大兄喜好练武,可是想为将帅?”
付薪应声答道:“不错,统十万之军,横行天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乃吾之宿愿也。”
成章笑道:“我观大兄剑术平平,想来是想当韩信那般的儒将,而不是当英布那般的勇将。”
付薪正欲答话,可是转念一想,某向来自命不凡,又岂能事事效仿于韩信、英布二人。他二人功成名就之后,皆死无葬身之地,又岂能比得上我付介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说的正是今年,也不知起事的之日是何时,时间若长,或可先习几日的剑术。俗语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于是说道:“付某欲集齐此二人之智勇为一身,不知贤弟可知附近有何善斗之人,付某愿拜其为师,学习战阵中搏杀斗将之法。”
成章抚掌笑道:“这就巧了,邯郸北部的襄国人陶升,便擅长战阵上的搏杀斗将之法。而且他也是我太平道的一方之护教头领,凭你我之身份,当可向他求教一番,他必不会藏私的。”
付薪正欲答应,一时却想到三月前曾答应唐周要去巨鹿等他,自已因病迟了三月,却不知他回了巨鹿没有。若是不能早早的拜见大贤良师,一展自已万人敌之术,太平道起事之日,怕是会为人所轻,日后难掌大权。于是问道:“不知最近可曾听闻唐师的消息,是否回巨鹿了?”
成章说道:“听闻唐小方与马大方最近很是忙碌,今年来往于荆、扬二州颇繁,亦常常至雒阳拜会朝中之贵人,更听闻二人现又前往荆、扬二州去了。三月初五乃是大贤良师之寿诞,彼时将会有许多的教众前去巨鹿拜贺。唐小方乃是大贤良师心爱的弟子之一,所以,他最迟需在二月中旬便要回到巨鹿,为大贤良师的寿诞准备一番。”
付薪心思一松,暗道:原来是在三月初五那日起事,如此说来还有近两月的时间,倒可前往襄国学一学战阵中杀人之剑术,于是说道:“即然如此,你我可前去襄国一趟,拜会一下陶升陶头领。”
成章点头赞同,又取了两件黄麻布衣,与两支九节麻杆节杖,说道:“新年刚过,这几日襄国将会有太平道信徒集会,你我需穿着正统一些,以示你我之身份地位。”
付薪恍然,当日马/元义与唐周二人便是如此的打扮,只不知这九节麻杖是何用处的,问道:“不知你我二人在教中算是何等身份地位?”
成章笑道:“小弟勉强可算是小方,只是麾下无人可管,所以称不得小渠帅,只能跟着张师打打下手。大兄虽然入教不久,倒也可与陶升这一方头领相较一番。算是一县之执事地位吧。”
付薪接过衣、杖,就地穿上,暗思道:原来如此,三十六方之大方渠师,差不多等于一郡之郡守,麾下有教众多者万人,少者六七千。一方执事与头领差不多等于一县之令与县尉,麾下也有三、五百之数的教众。看来这太平道上下组织十分之严密,将来必可成大事。就不知其起事后的攻略方计若何了?
有心问问成章,却又住口不言。一是他虽然是张梁弟子,但他太过年青,地位也不甚高,未必知晓此核心之事。二是自已入教之时日尚短,未得大贤良师看重,不便知晓这等机密要事。
可惜,可惜,只恨自已入教的时日过迟,未能早早的参予此等大事的筹谋准备。
不过想想自已入教之机也正是其时,若是当初卖身汉室,还不知何日方能大展所能。现在么,不需两月的时间,自已便能纵横天下了。只要得到大贤良师的看中,取得军权,不需万人之军,只需千人之旅,一年之后,可还大贤良师十万精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