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左弯右绕,最终来到内城城东的一处不亚鲍府的大院子。
小厮急急的入府去禀报主人,韩易则望着屋檐下的苏府二字发呆。这苏府二字的牌匾分明是新挂上不久的,看来这家主人也是新入住此府不久,如此说来还真有可能是苏顾了。不想只是区区数月不见,这苏顾在雒阳城竟然就厮混的如此之好了。
果然,不久之后便就听到一道豪爽的哈哈大笑之声从府中传出,一条七尺八寸的锦衣三旬大汉,大步的从苏府中迈了出来。这不是苏顾又是何人。
苏顾抱拳叫道:“韩兄,顾在京中已经等候良久了,不想今日才终于得见到韩兄。”
苏顾此时的精气神与在召陵时的模样大为不同,不但结实了许多,人也更加的豪迈了。腮下此时也留起了胡须,渐渐形成戟状虎须之势。苏顾此时给韩易的感觉是,若说苏顾在召陵是头寄人篱下的义犬。然而此时的苏顾,却是头初啸山谷的雄虎。却不知在这几月中发生了何事,能让苏顾有如此之大的改变。
韩易有些吃惊的望着此时的苏顾,拱手说道:“不想宛城一别才三四月,苏兄就如此大变,吾真该刮目相看了。”
苏顾哈哈大笑说道:“顾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韩兄那日让顾前来雒阳办事啊。若无韩兄的提议,顾焉能有今日的发达。”韩易正欲问时,苏顾已拉着韩易的手进入苏府,二人就于客厅中对席而食。
在饮了一杯酒后,韩易问道:“当日我与苏兄有共同的仇人在雒,为了已身的安全,易不得不与苏兄有所计议,请苏兄先至雒阳一行,易随后就来。只是易在军中有所不便,一直等到四月之后才能前来雒阳。却不知苏兄来雒之后,又发生了何事?瞧苏兄此时的模样,应该是大好事才对啊。”
苏顾大笑道:“可不正是大好事嘛。那日顾离开宛城之后,不几日就来到了河南的伊阙关外。彼时新任的河南尹何府君叔达公正在各县巡视城防,在伊阙关外十数里处被一伙黄巾蛾贼所困。顾虽不知那是何府君的车架,却也单骑奋勇突阵,一刀就将贼首斩于马下,贼人因此大溃,被何府君所败。何府君见我勇武非常,他的护兵首领又在战中折损,于是就提拨我为他的新任护兵首领。”
韩易闻言惊问道:“河南尹何府君可是何皇后之二兄何苗公?”
苏顾点头应道:“正是。”
韩易心中顿如波涛般汹涌起来了,那何苗乃是何进之同父异母弟,也是何皇后之亲二兄。苏顾竟然于他有大难之时救了他?也难怪会受何苗所信重,任苏顾为护兵首领之职。
河南尹的官位比天下诸郡太守的官位贵半级。河南尹的护兵首领虽无品秩,却是河南尹的身边人,尊贵不下寻常的军司马。然而何苗又是何皇后之兄,他的护兵首领之地位,只怕与校尉也略略相同。难怪苏顾也能在雒阳城得到一所不亚鲍府的大院子来。
韩易叹道:“河南尹的护兵总有数百吧,能困住他的黄巾蛾贼只怕有数千之众吧。你能在数千之众中斩贼头目,救河南尹于水火之中,能得其信重,也是应有之意了。”
苏顾哈哈大笑说道:“他人不知,韩兄你还不知么?黄巾蛾贼乃乌合之众也,那日的贼人不过千余,何府君的护兵却有二百。若非护兵首领一早就被射杀了,只凭那二百护兵便可大胜贼人,又何需我来出手相救。况且那日的贼人所部全都去围困何府君了,只余下十数人护卫贼首。我只在十数人中斩杀贼首,这又有何难之处。难不成比我等在汝南的数次平贼大战还难么?我等曾视十万黄巾蛾贼如无物,视十数无备的贼人,不过是探囊取物般易尔。”
竟然如此之轻易,韩易暗自都有些妒忌了。若说不羡慕苏顾,那则是在睁眼说谎。苏顾只是四月不见,地位就有如此之大的变化。然而自已,却还在为能得到一个三百石的县长一职而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和缘法,羡慕是羡慕不来的,韩易也只能是暗暗地替苏顾而高兴了。
韩易问道:“奇怪,司隶的太平道信徒不是最早被剿灭了么?怎的在伊阙关下会出现千余黄巾蛾贼。”
苏顾饮了一杯酒说道:“据俘贼所说,是南阳的黄巾蛾贼于暗中所派,目地是想挠乱河南之地,让朝庭把朱雋的大军召回,好让南阳的黄巾蛾贼有喘气之机罢了。只是凑巧被我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