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乌桓地还算是从前的汉地,鲜卑地就是汉人一直没有控制过的草原大漠的旧匈奴地了。东部鲜卑是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与夫余、百貊接壤,共有二十余部。各部大人割地统御,各有分界,最南部的鲜卑部,就在乌候秦水之畔。
大漠平缓空旷,满眼都是葱绿的草地,别无丘陵。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仿佛能望见万里之遥的地方。千余骑,五千匹马行在其中,果如滴水入海,不起半分的波澜。
韩易欲以区区千骑游击劫掠鲜卑人各部,算来兵力还是过少。本来此时的公孙瓒还在辽西的乌桓地召兵,手中又有索罗部的千骑在,却难以为援。
一是因索罗部与可锁儿部有大仇,两部势必不能同行。二是辽西的丘力居对汉庭阳奉阴违,明着答应应召出兵,暗地却屡屡作梗,使得公孙瓒直到此时也未召到三千乌桓突骑。此时又碰到鲜卑人入寇一事,事情势必又要再度拖延下去。
沿着乌候秦水行了一日,就遇见了一部鲜卑人的部落。此部不小,大约有三千余落,因地近汉地,生活相对较为优渥,没有受到雪灾。不过鲜卑人大举入寇,还是引诱了此部的贪心人,大约有近半的鲜卑人也前去汉地了。
韩易见此部的防卫力量较强,而且地近汉地,恐有打草惊蛇之忧,于是放过了此部,转道他往。又放过了两个部落,终于在饶乐水遇见了一部有千余落,但青壮精锐尽出,只余妇孺的鲜卑部落。
此地原是乌桓人故地,在鲜卑人强大之后,就成为了鲜卑人的牧马地。可锁儿一说起此地,就对鲜卑人冒出雄雄的怒火,身为乌桓人,祖地被占,有说不出的屈辱。
深夜,韩易将大军分为三部,分置东、南、西三侧,只余北方容鲜卑人逃遁。乌桓人带着说不尽的仇恨首先攻入了鲜卑人的营地,犷平人也带着复仇的兴奋舞矛冲入了营地。喊杀声,哭嚷声,惨叫声,声声入耳,雄雄的火光照亮了韩易冷酷的脸庞。
这是族与族之间的战争,没有丝毫的仁慈可言,对鲜卑人仁慈,就是对汉人的残酷。这不是前年讨伐平灭汉地的黄巾贼乱,韩易总有不忍之时。面对大汉的宿敌鲜卑人,韩易可以放下平日的仁善,一意冷酷的施暴。
“杀胡……”韩易挺矛猛然刺向一名年约六旬的鲜卑老者,老者手舞一柄马叉想要阻敌,不意韩易力大,一矛就将老者刺了个对穿。老者无力的拉拢了脑袋,韩易心道:此人年青时,必是入侵汉地的一员。手上奋力一震,就将死尸从矛上震脱,反手一刺,又刺中一名欲乘机逃走的双十妇人。那妇人惨叫一声,顿时扑倒在地,抛出了其死死护住的婴孩。
婴孩被抛落在地上,韩易怔了一怔,沉默了两息,想起此时汉地不知会有多少汉人的婴孩被鲜卑人杀死,韩易便不再的留情。今日是复仇之战,族与族之间的死战,没有怜悯,没有大度,只有赶尽杀绝。不然,婴孩长大之后,又将是汉人的一名死敌。韩易一矛钉向了婴孩,头颅却不由转向了一侧……
经过一夜的围杀与追杀,此部鲜卑人大部被屠,追亡者只有区区数十人。这是韩易有意放过的,要的就是让他们四处传扬开,韩易军到来的消息。韩易要的就是引起整个东部鲜卑人的惶恐,不知道这股凶残的敌人是谁,有多少人,下部欲进攻哪里,这样才能迫使入侵汉地的鲜卑人回返。
此时文丑、成齐引着数百汉人奴隶来到韩易的面前,询问该如何处置他们。正被满营血醒激得双眼通红的韩易转视了一眼,冷冷地说道:“本将没有空闲护送他们回归汉地,让他们自已挑选一样兵械,找几匹马跟上一起杀胡。若跟不上的,又或不敢杀胡的,就丢弃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数百汉人奴隶被韩易的眼神与杀气骇了一跳,忙不急的大叫道:“愿随将军杀胡。”
韩易于是将这数百汉人编为一军,名为“血恨军”,又杀尽了此部鲜卑人的所有牛羊活物,只带走了马匹,又转道他处去了。
韩易一军从此时起,将行军速度发挥到最快,一人五骑,一日最多可达三百余里。东劫一部,西屠一方,数日间就把整个东部鲜卑杀得是血流成河。等留守的几部鲜卑人反应过来时,韩易己屠杀了六部共七千余落鲜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