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的战马也多存放于此处。那正是鲜卑人的主将大寨,大约有六千人驻屯其中。
那营寨左对一处狭窄的岩壁,右靠险峻的山崖,正处于进出风口。那处营寨在夏秋之时,还是一个通风解暑的好地方。但在此时寒冬时节,那处营寨却是一个寒风呼啸的酷寒冰冷之地。
寨中有八个营帐颇为华丽,一看就知是鲜卑人的各部大人所居,不过要到那里,先要攻破山下的两座大营,然后击破扼险固守的鲜卑人,才能攻击到此大营。若要依靠强攻达到如此目的,只怕四千“血恨军”全军覆没,也不一定达成此目的。
鲜卑人的扼守之寨虽坚固,但文丑等将在山上所布置的各个防守营寨与扼守险要之险地,比之鲜卑人来得更加的险峻坚固。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如此,才会使得鲜卑人采用了最为无奈的围困之法。
此时两军的境况大致相同,鲜卑人虽多,却始终攻不上山去。汉军虽少,却怎么也逃不下山来。两军只得在山中拼死对耗,看看谁人坚持不住,首先攻击一方,直到一方全部拼尽为止。
韩易深思了片刻,转头对汪洋说道:“你对此有什么谋划?”
汪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军兵少,虽擅长步战,但以少击多,只怕还是有所不敌。我欲想趁一大雪之夜,发动突袭。先派遣出一半的兵卒,从此小道以长滕绳索坠崖而下,暂时牵制住山下的援军大营。另一半则以居高临下之势,施放火球,迅速的击破山道中间的先锋大营,再直冲鲜卑胡虏的主将大营。如果我们能攻其不备,应该会有机会。”
韩易听后哑然,把汉军四千余人分成两份,分别攻击一万人的胡虏大寨与三千加六千人的另两处大寨。这还是强攻地路子,不过却多想了些天时、地利与火攻之助。如果汉军兵力多达万人,这么做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是此时却与送死无疑。
汪洋会如此作想,也是无可厚非,汉军兵力本少,的确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如此看来,汪洋虽然从军时日较短,却有些以少胜多的名将之姿。只从火攻速破先锋大寨,就能够看出。只是其他的进攻法子,却还是差了一点。
韩易领军,要么就不战,要么必定是在保存好已军的情况下,大量的消灭敌人。强攻硬攻,那只会在不得已下,才会实施。除非当前的鲜卑人,是一支值得韩易为之死斗的军队。然而这支鲜卑人,只是一群遭至毁家之犬,在追至毁家之人时,堵门狂吠而已。韩易只是暂时出不了山,算不得必须死战的大敌。
只是鲜卑人的三座大营建立的极为巧妙,而且尽得地利之便,加上近两万人的人和之势。舍弃强攻之法,可供选择的办法实在不多。就算是自己,也对山脚这座万人大营极为头痛,似乎除了牵制以外,一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是只用二千人牵制万人,又无险处可以据守,却叫人如何牵制?鲜卑人又不是傻子,不知派出一半的兵力反围困住汉军,另一半则支援山中的先锋大寨。等进攻先锋大寨的汉军战败,山下的牵制汉军也将插翅难逃了。如此都用不着胡虏主营的支援,就可以大败汉军。
韩易心中转过数条计划,却全都陷入了死结。山脚那座大营中的万人之军,就像是个紧紧抱团的鲜卑巨龟,将一切来自山上攻击者的筹谋都击地粉碎,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若是汉军再有两三千人的军队,那韩易绝对敢于强攻。
韩易回到山上,与众将再度商谈攻敌之法。众将纷纷将自己的法子一股脑的说出,但大都是强攻硬拼之法,并不比汪洋之法来的高明。
韩易说道:“此时胡虏复仇之心正盛,人人敢战,我军兵力还是少了一些,不可以进行强攻。先前君悦以马离间胡虏之策虽好,但时间太短,马匹又对胡虏来说太少,一时也瞧不出来。我思来想去,反正食粮还多,不如再等上一等。反正胡虏是群丧家之犬,久后必因物资短缺而生大乱。那时方是我军的决战之日。”
可锁儿也出言说道:“再等一等也好。此时的雪季已到,乌桓山下的大雪在最深最厚之时,可以达平地数尺。我军居于山上洞穴之中,倒还无碍,鲜卑人居于山下大营,久后必为大雪所困。那时方是我军出战之时。”
众将仔细一想,韩易与可锁儿之言确实有理,于是熄下了求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