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在太叔奂身上了。
太叔奂对宁相生道,“丞相带着他们出去吧。”
宁相生长长叹了一口气,领着其他人出了林子。
宁朝来将最后一个果子捡起,才从地上站起,走到太叔奂面前,因不及太叔奂高,她只能仰着头问,
“是你教她的吗?”
是太叔奂亲自教杜鹃怎样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再去死的吗?
“是。”太叔奂供认不讳。
“凭什么!”宁朝来咆哮着给了太叔奂一耳光。
杜鹃是她的,是宁朝来的,太叔奂凭什么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让杜鹃死了。为什么不问问她愿不愿意,为什么不问问她舍不舍得?
太叔奂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宁朝来挨打的脸颊。
宁朝来打他的这一巴掌重,却不疼,宁相生打宁朝来的一巴掌不重,却是痛到了心里,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宁朝来愤怒的打开太叔奂的手,指着前方的院子,道,
“你出去,从今以后,相府与将军府再无瓜葛,丞相府鄙陋,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再也不要来了!今时今日,今生今世,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就差说出恩断义绝四个字了。
太叔奂点头,只要能减轻宁朝来的痛苦,他挨打挨骂都心甘情愿,无论宁朝来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宁朝来扑到棺椁上,头贴着棺椁,又哭又笑的说道,
“杜鹃,他害死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害我第二次。你放心,连我都活过来了,我会找到让你活过来的办法,总有一天,我们重聚。”
太叔奂听不懂宁朝来的话,权当是宁朝来伤心过度所致,没有放在心上。
让她单独与杜鹃相处一会儿,待情绪释放得差不多,应该就好了。
太叔奂这样想着,悄悄退出竹林。
婢女小厮们退下了,其余几人都站在院子里等着太叔奂。
一见太叔奂出来,宁相生立马弓下身子赔礼道,
“杜鹃与朝来感情甚好,杜鹃出事,朝来悲哀难诉,一时失态,老夫代她给大人赔不是了。”
“宁相言重了。”太叔奂托起宁相生的手,他怎会计较宁朝来的不是。
“杜鹃的后事还是尽快办了。”乌氏小楼抿唇道。
皇帝朝令夕改,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变卦,不如早早将杜鹃下葬,避免再生变故。
宁相生点头,又对乌氏小楼一拜,“王子恩德,老夫铭记于心。”
若无乌氏小楼一起,皇帝未必肯让太叔奂将杜鹃的尸体带回相府,这件事上,乌氏小楼确实功不可没,担得起宁相生的一拜。
乌氏小楼回了一礼,“相府事多,小楼不便久留,改日再来拜访。”
宁相生亲自将人送到府门口。
待乌氏小楼走了,宁相生对徐少桥与柳兰道,
“你们二人先照看着朝来,只要她不出府门,其他的都由着她。还有……你们在一边陪着她就是,切莫言语宽慰,反而刺激到她。”
宁朝来如今太过敏感,一句话说不对都能让她崩溃。
在上阳公主府门口当众斩杀上阳亲卫一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千万不能再出乱子了。
“嗯。”徐少桥与柳兰同时应声。
“议郎大人请随我走。”
宁相生对太叔奂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