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拱手一拜,面无表情的离开。
乌氏小楼握着折扇,静静看着太叔奂离去的背影,敛了笑容。
他在找宁朝来,太叔奂也在找宁朝来,如今他要回去匈奴,即便留人在长安继续打探,也肯定不如太叔奂动作快。
罢了,乌氏小楼苦笑,万事随缘,若宁朝来与他有缘分,他们还会再见的。
他相信那和尚的话,认定宁朝来与他有一段缘。
太叔奂并未回将军府,而是去了丞相府。
自从丞相府被封,这条路就少有人来,许久没有生机,所以在看到背对他站在府门口的消瘦背影时,太叔奂忙不迭的赶上前。
那人有所察觉,缓缓转过身子。
太叔奂所有的希冀又化为一声叹息。
他问,“你怎么来了这里?”
司笑语走过去挽住太叔奂的手臂,“我去了将军府好几次,你都不在,想着你会来丞相府,我便来这等你了。”
“这里已经不是丞相府可。”太叔奂喃喃。
世事突变,难以预料。
若百花宴上,他不听宁相生的话,坚持要与宁朝来一处,无论之后发生,他们都会在一起。
看太叔奂魂不舍守的样子,肯定又在想宁朝来。
司笑语犹豫要不要跟太叔奂说李素舞对宁朝来做的事。
说的话,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太叔奂能劝阻李素舞,不要再错下去,二是太叔奂与李素舞彻底断了母子情意。
哎……
司笑语恨自己的傻,她有什么可犹豫的,说出去,太叔奂一定恨李素舞入骨。
宁朝来失踪一个多月,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说也罢。
“你找我有事?”太叔奂终于想起了司笑语。
司笑语挠挠头,“那个……我不是要和王兄回匈奴去吗,也不知道去多久,想和徐公子道别,但听说他身体抱恙,不见客……就想着,让阿奂帮一下忙。”
太叔奂带着司笑语去,徐少桥不会不见的。
太叔奂无奈,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就如司笑语,明知徐少桥心里只装了个宁朝来,还是要巴巴的贴上去。
太叔奂拉开司笑语缠在他手臂上的手,往丞相府后门处走去,道,
“跟着我来吧。”
徐少桥每天都要来丞相府后门的石阶上坐坐,一坐就是半晌。
与宁朝来最亲近的人,就是徐少桥了,两人平日天天黏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人突然没了踪影,自然是不习惯。
眼见太叔奂要走上前了,司笑语忙伸手将人拦住。
太叔奂懂司笑语的意思,怕打扰徐少桥,便折身走了。
司笑语走到对面茶坊的墙角,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托腮看着徐少桥。
春天雨水丰沛,几场大雨过后,家家户户门口的石阶上都生了青苔,石缝中无一不长出杂草。
宁朝来不喜欢这样的景致,总觉得这些东西让春日生了愁,不好。
徐少桥每日来,最先做的事就是将青苔铲了,将杂草拔干净。
剩下的时间,就是抱膝坐在石阶上,盯着鞋子出神。
司笑语看着徐少桥,眼里带着暖暖的笑,能这样看看也是好的。
徐少桥的心思,除了宁朝来,其他人都看得明白。
司笑语时常在想,宁朝来那么聪明,为何偏偏没有懂得徐少桥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