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回了匈奴,为的只是除掉宁朝来,她的心头大患。
宁朝来含笑看着李素舞,说,“如果这是你要杀我的唯一理由,那你动手吧。”
她香消玉殒,他却可以成为一个无血无情的君王,所有的嗔痴爱恋都归结于这里,这是最好的结局。
李素舞长剑刺过来的瞬间,宁朝来坦然的闭上眼睛。
她已亭亭,无惧亦无忧,就如一只刺猬,无法奢求别人的温暖与拥抱,有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要孤独一生,她不怨的。
只听一声脆响,李素舞的长剑被挑到了别处,宁朝来睁开眼睛的瞬间,只觉身上蓦地多了一个人。
然后,李素舞再次握剑,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灼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灼烧着她的肌肤。
是幻觉吗?竟然有人会不顾鲜血淋漓也要将她这只受伤的刺猬拥入怀中。
那人唇角勾出一个寡淡的笑容,说,“女公子安好。”
宁朝来从没想过,救她一命的会是楚离,那个差一点,她就牵住了双手的男子。
唇角的笑,似乎是无怨,也是解脱,肩膀处传来的温热是他的鲜血。
“女公子,一命抵一命,求求你饶了她吧。”他说。
宁朝来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都听不懂,什么都记不住,她睁着眼睛忘了要呼吸。只眼睁睁看着上阳步履蹒跚的狂奔过来,抱着已经去了的楚离哭得泣不成声。
宁朝来站起身来,看着自己嫁衣上沾染着的鲜血,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她浑身冷得打颤。
她抱住瑟瑟发抖的身子,已站在崩溃的边缘,谁再轻轻一推,她就会落入万丈悬崖,粉骨碎身。
“天要黑了?”宁朝来抬头,痴痴的问。
“你要死了!”李素舞答。
长剑对准宁朝来的心口,狠狠扎了下去。
耳边的厮杀声渐渐远去,一只利箭腾空而来,飞向李素舞,李素舞手中的长剑还未来得及刺入宁朝来胸口,人已经应声倒下,长剑落到一边。
这是太叔奂的生母啊,若是死了,太叔奂该有多难受?
宁朝来的脚步声不听使唤的走向李素舞,她蹲下身子,想要为李素舞拔出毒箭。
李素舞目光涣散的看着痴儿一样的宁朝来,缓缓从腰间拔出一把弯刀,直直刺向宁朝来的后背。
可她终归晚了一步,又一只利箭已经呼啸着过来,刺入她的喉咙。
她扭头看着那个朝她跑来的人,笑着闭上眼睛。
她看见他儿时的模样,拽着她的袖角,脆生生的喊她阿母,阿母,一声又一声……
又听到一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喊她阿紫,说,阿紫,你觉不觉得朝来谁也不像?
不像,不是他们的孩子当然不像他们,所以啊,她就害死了那个温柔的女子,从此只在梦里呼唤阿姐……
“你醒醒!”
宁朝来双手拽住李素舞的衣襟,用力的晃了晃。
第一支箭有毒,是暗处的乌氏小楼为了救宁朝来而射的,没有杀死李素舞。
第二支箭无毒,终归是要了李素舞的命,而那射箭的人,是李素舞的儿子,太叔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