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暴牙龙在我们这个圈子是有名的道具王,什么坑蒙拐骗的工具他都一应俱有,而且也是有求必应。
冬哥在极力表现他的凄惨,时不时还会发出“嗷嗷”的嚎叫声。
而我则只需要在人群聚集的适当时机现身做一个托儿。
人群里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欲言又止,有的议论纷纷,有的受到悲伤旋律的熏陶潸然泪下。
看着时机到来,我抹了口水沾在眼角,随后大步上前掏出全身仅有的三百元扔进冬哥的铁皮饭盒,并大声呼吁:“兄弟们,姐妹们,叔叔阿姨们,你们眼前这个男人太不容易了,
让我们一起来帮帮他吧!不要让你的漠视泯灭了良知,人间需要的是真情,让我们行动起来,伸出你的援手去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吧!”我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听得我自己都动情三分。
当然,那些台词我早已烂熟于胸。
我不敢多留片刻,拍了拍冬哥的肩头后讯速退到人群里。
冬哥俯身向我作揖,有生以来第一次。
他必须那样做,我似乎看到他带着鸭舌帽下那一张大饼脸在奸笑。
路人纷纷解馕相助,一十、二十、一百、二百。
很快,冬哥的饭盒以经装不下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纸箱。
看来我的演讲很成功,正当我洋洋自得时,一个既熟悉有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顿感不妙,但为时已晚。
“田思思!”我惊呀的喊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她认出了我。
“呃……我……呃……。”我目光闪避,含糊其词。
冬哥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他担心我朝他望去,那样非穿邦不可。
事实上我的确那样做了,思思似乎也发现了冬哥。
“嗨,好巧啊!”冬哥急中生智,挥着手说道。
他的台词终于在这一刻派上用场了,只不过君子一笑却变了味儿。
“好哇!你们合起伙在这儿骗人。”思思说得很大声,大家都注意到了。
“嘘,”我示意他別在说了。
“恨!我看错你们了。”思思甩手潇洒离去。
“喂,思思,别走啊!你听我说。”冬哥急与辩解,猛突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原来你们真的是骗子啊!”
“……”
“……”
后来的后来,我们被暴揍了,还被当众拔得只剩裤衩,是那群愤怒的民众。
我搀扶着现了原形的冬哥在众人的炮轰中灰溜溜逃走,最心痛的是我借来的音响也沒能幸免于难,还有我的三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