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消化科七层已经不那么拥挤,病房里更是安静得只剩下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微弱声音,思思爸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输液进程,比之上午见到时的各种束缚,此刻已辙走了大多数监测仪器。病房如牢狱,一点不错,如果说早晨是一天最忙碌的苦役时间,那么晚间就是自由活动时间,病房里的病人何尝不是,从早到晚忙着输液一点不闲着,只有真正到了夜色渐黑才有完全放松的机会。自由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病房里的自由是什么?是抬头看不见密集的输液瓶和绞织在手腕的输液管。自由是什么?是三个同病相邻的苦命者心心相惜、互诉忠肠。自由是什么?是各自靠在床头细细的品味着同一部抗日神剧。没错,病房的液晶显示器上正播放着当下如火如茶的抗日热播剧,那种子彈横飞不要钱,炮弹密集轰炸也伤不到男猪角分毫的神奇电视剧,我承认有被这种脑残剧路人圈粉,完全是受我老爹霸占摇控器的影响。无力吐槽,至少抗日神剧的可观尝性比什么仙侠、玄幻要好得多,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彩发各种乱入,男猪角一般可以坐拥好多好多个美人,而且还不窝里反,打死我都不相信。【嗯,扯蛋扯得有点远了,回归正题】
田思思坐在陪护床上一直用手托着下巴,无瑕顾及电视里激战正酣的场景,她在思虑些什么沒人知道,但肯定是跟眼下巨额的手术费有关,如果不是被思思妈的说话声打扰,想必她会一直那样深沉下去。
“朱医生下午又来过了。”思思妈说得很小声。
“哦,那朱医生有说什么?”田思思问。
“你们走了沒多久,他就拿着一张单子来了,说是找到了***要是愿意做手术就必须家属在单子上签字同意,他还说了好多什么风险什么的,我也听不太懂。”思思妈答道。
“朱医生真的这样说?”田思思有点喜出望外,别的病人等到望眼欲穿都盼不来的喜事难道真的降临到自己的父亲头上了,说不定父亲这次真的有救了,赶明儿个一定要去庙里好好拜拜菩萨还愿。但转念一想又有点犯了难,自己要上哪去筹齐这五十万的巨款,今天一天为了筹钱的事都低三下四的找了很多朋友了,除了几个要好点的表示了一下,其它人基本没戏,找公司透支吧!公司担心人事流动,不肯透之,总之是世态炎凉,人心寒呐。
“嗯,听朱医生讲捐献器官的小伙子才二十多岁,因为一次交通事故……哎,多可惜啊!”思思妈感叹到。
“是挺可惜的。”
“那张单子你签了没有?”思思问。
“还没签,我又看不懂那些条条款款,所以就没敢乱签字了。”思思妈说到。
“妈,你怎么这么糊涂,多少人等都等不来的机会你怎么不签啦!要是安排给别的病人了怎么办。”思思跺脚。
“你放心好啦!你妈我可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我有告诉朱医生等你回来就签,拖个一天半天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朱医生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做决定,他好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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