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清亮坦荡,但……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是这红玉簪上有气味吗?”
“嗯,一股子臊臭味儿,又混着一丝丝的清香。”
一旁的立管事脸一白,他看着那红玉簪,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海兰珠僵硬着脸色去闻自己的袖子,“不臭啊……”她昨儿个穿的蓝色骑装,今天才换了衣裙的。
“我能闻一闻那簪子吗?”
“可以。”
海兰珠拿起簪子,凑到鼻尖处闻了闻,的确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混杂着一点清香,这倒有点她袖子上的味道。
她又细细去嗅那臭味………
“啊!”海兰珠低呼出声,她知道了!
“这是那个小乞儿身上的味道!”
“小乞儿?怎么回事?”白十一疑惑得看着她。
“我来的时候,被一个小乞儿撞了一下,那簪子也掉了出来,我没发现,往前走了几步,那小乞儿才追上我,将这簪子还给了我。”
白十一听完,点了点头,“还有这般缘故。”
海兰珠将簪子放到石桌上,她的心中萦绕着一股巨大的不安感,“可,按理说,他就拿了一会儿簪子,几步路的时间罢了,这簪子上不该沾染如此重的气味啊!”
白十一心中已然明了,脸上升起怒意,但转眼看到她苍白不安的神色,遂缓了缓,哂笑道:“许是他身上的臭味太浓重了吧……这簪子钉入墙中竟无伤损,倒也是古怪。”
海兰珠见他神态轻松,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白老板可去天元堂西窗下察看一番。”
立管事在身后道:“现在有客人,还要等一会儿。”他顿了顿,又问道:“姑娘,那小乞儿在哪撞的您啊?”
海兰珠想了想,方道:“东大街上,一个布匹摊子前。”
立管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海兰珠抿了抿唇,她既已还了玉簪,就可以走了吧,“白老板,我已出来多时,现下要回府了。”
“嗯。”
白十一点了点头,立管事见此,便冲他躬身告退,领了海兰珠出院子。
呀,差点忘了大事!海兰珠在院门口顿住了脚,转身小跑到白十一身前,正瞧着簪子的白十一讶异地抬头,“还有事?”
“白老板,你的肩膀还好吗?”
白十一豁然一笑,他拍了拍那受伤的肩膀,“挺好的!”
“欸!别拍!小心渗血!”海兰珠见他的动作,脸色一急。
“呵呵呵。”白十一似被逗乐了,大笑道:“死不了!”
海兰珠瞧着他邪性的笑容,不由得蹙眉,“白老板还是悠着点好。”
白十一晃了晃脑袋,仰头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皮肉伤而已,莫要放在心上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摩擦,他早先也有些恼意,可看到她越来越压抑的神色,他反倒没了气,觉得她过于敏感了。
海兰珠垂眸看向桌上的红玉簪,忧声道:“白老板,这簪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白十一伸出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那枚红玉,“这簪子就是你拔下的那枚簪子吗?”
“是。”
“既如此,还能有什么问题?”白十一拿起那枚红玉簪,在指尖上飞速的转动。
“姑娘别多想了。本店非常感谢你归还失物,为表感谢,赠你一顿霸王餐,今日生效,随时恭候。”
海兰珠愣愣得离开了园子,立管事送走了她便又返到了小院里,“十一爷,这簪子是不是假的?!”
白十一点了点头,容色平淡,目光有些悠远。
“那……是一刚开始就是假的,还是被调换了?”
“你觉得呢?”
立管事双眉蹙起,沉沉说道:“老奴以为,是被那小乞丐给调换了,想来这假簪子早已仿制出。他们事先听到了风声,知道那秘钥簪到了这姑娘手上,今天要来还给您,所以就在路上撞了她,然后将此调换!”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人不仅知道她在天元堂拔了簪子,还亲眼看到了这簪子,确定了这是秘钥簪,知道她今天要来还,所以……”
所以那人藏在四贝勒府,藏在绰祺的院子里。
“不过,老奴也不确定那姑娘拔出来的簪子是不是秘钥簪,但不管真假,这簪子确确实实被小乞丐调换了!”
“你让黑山去东大街上细细暗查一番,莫要打草惊蛇。”白十一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身看向桌上的簪子,眼里尽是嫌弃,“这簪子臭烘烘的,拿去扔掉!”
立管事不解地瞟了他一眼,刚才又是戳又是转的,这会子倒嫌弃了……他拿走簪子,回屋后仔仔细细得洗了一番,方收进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