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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问籍贯,王彪不但没回答,反而两眼一瞪,大黑胡当中亮出一嘴黄牙,口中发出兽类威胁性的呼噜声,好似要吃人。
俩官员一瞧,吓得脸都白了,二话不说,拿出一个房号牌,扔在桌角。“下一个!”
心说:赶紧走!心脏受不了。
王彪拿起房号牌,收起黄牙,哼了一声,晃悠着走了。
随后,俩官员问了送王彪来的官差,知道他揭的是宜川的榜,于是就给他胡乱安了个宜川籍。
其实,这王彪就是宜川一带山上的贼匪头子。一日,听手下喽啰说皇帝招人打架,赢了给千金,这便动心了。
下山揭榜只为财。
姓名都不敢用真的,何况籍贯。
王彪这名儿,还是下山前,他山上的喽啰给想的,按着王彪的性子,是不愿意费心编造的。可没想到,还要问籍贯。对于王彪来说,与其用想的,不如用狠的。明明一瞪眼能解决的事情,费那脑细胞干什么。
送走了王彪,俩兵部主事长出一口气。“哪儿来这么一位?真够吓人的。”说着,端起茶杯,喝口茶压压惊。可刚送到嘴边儿,二人抬眼,正瞧见殷复声。
彬彬有礼一书生,清清瘦瘦,衣冠楚楚,模样还很是俊俏。
这画风转的太快。
二官员略怔了怔,其中一个官员算是反应灵敏的,放下茶碗,拧巴着脸,问道:“呃,走错了吧。国子监在城北。”
殷复声淡然一笑,“在下正是来与朝鲜勇士比武的。”
送殷复声来的两个官差,也跟着点头笑道:“是啊,大人,我们打太原府来的。”
“啊?!”二官员吃惊不小。转而指着王彪离开的背影,说道:“瞧见了没有,那个虽然长得吓人,可那才像个练武的。你这个样子……”
“二位大人,比武比强,与长相何干?”
二官员对视一眼。也是,人家也许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二人私下一嘀咕,“咱们就只管记名册,旁的事,无关勿问啦。”
“好吧!姓名,籍贯,家里是干什么的……”
登记之后,殷复声领了房号牌,背着行李绕过桌案。桌案后边是行馆的正厅,其后院分东西,殷复声的房间就在东边院落中。
一进院子,迎头正碰见王彪。
这家伙正左手搭右肩,右胳膊屈肘,在身侧前后转圈儿舒展。
王彪一见殷复声,好似见到了稀有动物。嘴角向下一撇,满脸的戏谑。“呀呀呀呀……,小白脸也敢跟人比武?”
听王彪这么一声吼,同在东院的武者,纷纷探头往这边看。瞧见殷复声,皆甚为惊奇。
还真有书生来比武的?
这是有多缺钱呀?
来赌命的?
甭说朝鲜勇士,就是我们这些人,你都打不过,谁会让你到御前丢脸去?
东院之中唏嘘声不断。
殷复声并不理会这些人的嘲讽,绕过王彪,径直到自己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