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委顿不堪,但头脑清醒,吐词清晰,绝不像生命垂危之人。难道他中的不是蛊毒?但是,听到项北描述的发病症状,又看到他脸现青气,又完全是中蛊之状呀。苗苗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有问父亲才能解答这一疑问呀,但父亲也是执拗之人,又有谁能劝说动呢?
正当苗苗还在苦苦思索时,项北忽的又站了起来,对苗苗说:
“不行,我必须求老师出手相救,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跪在阁楼门前不起来。”
苗苗摇摇头,劝阻道:“没用的,我太了解父亲了,如果你硬要这么做,他会更生气,会事得其反。”
项北再次泄气般坐了下来,沮丧地道:“那该怎么办呢?难道眼看这十九中毒而死?哎,如果十九的师父市南子在此,也许会有办法呀。”
十九黯然地道:“师父现在是不是在市南山都不知道,既使在市南山,现在去寻他,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吧!”
苗苗听了二人的对话,楞了一下,似有所悟,然后突然狂喜地蹦了起来,急急地问道:
“项公子,你说十九王子的师父是谁?”
项北惊诧地看着神态大变的苗苗,答道:“是道家祖师市南子,怎么了?”
苗苗跺跺脚,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十九王子有救了。”说完,不待项北发问,就冲出了厢房。项北和十九莫名其妙地互相对望着,不知道这苗苗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到十息时间,厢房们“砰”地一声被推开,苗苗的父亲苗凤山竟率先大踏步走了进来,而苗苗则娇喘吁吁地跟在后边。
苗凤山走到床前,直盯着十九,脸色略显激动,沉声问道:
“小王子,你师父真的是市南子先生吗?”
十九见到苗凤山,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勉强地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给前辈见礼了,我师父确实是道家祖师市南子,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
苗凤山叹道:“他老人家从不收徒,但敬仰他并从心里上把他当成老师的人,何止千百人?你能成为他老人家的唯一弟子,那真是好大的机缘呀!在下二十年前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并且救了我一命,对我有再造之恩。你既然是市南子先生弟子,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必须救你,刚才因为不了解情况,差点误了恩人弟子的性命,实在惭愧,小王子不要见怪才好。”一面说着,一面脸上现出抱歉的表情。又看到身边目瞪口呆的项北,回手在项北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气恼地道:
“你这混小子,为什么不早说出小王子的身份,差点耽误了大事!”
项北这会儿真是有苦难言啊,细想一想,还真怪自己,如果一开始不提十九的王子身份,直接说出市南子弟子的身份,又何至于出现波折?
十九面对喜剧性的一幕,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连忙对苗凤山说道:“谢谢前辈,救命之恩,一定铭记在心!”
苗凤山摆摆手道:“不必客气,若从市南子先生论,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小兄弟呢。若从项北和苗苗论,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叔叔。你现在先不要谢我,待我解了毒,再谢不迟。”
一边说着,一边在床边坐下,右手搭向十九左手的脉搏,深深吸了一口气,微闭双目,开始探察十九的身体。
足足用了一刻时间,探察才告结束。在此期间,苗凤山面部表情始终变幻不定,先是沉重,接着是惊疑,最后是迷惑。微闭的双目并没有随着探察结束而睁开,而是陷入长久地默思之中。
一旁的项北一直紧张的盯着苗凤山,见他迟迟不语,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不知最终结果是凶是吉。
又过了许久,苗凤山终于睁开了双目,用奇异的目光看向十九,缓缓说道:
“十九王子的脉象十分奇特,与常人完全不同。我已探知,十九王子所中之蛊乃是虫蛊之中十分罕见的虱蛊。常人中蛊之后,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发作,若无解药,不会超过二十四个时辰,虱蛊就会融入血液,中毒之人将会全身麻痒不止,最后血崩而死。而十九王子已中蛊长达三天,虱毒早已融入血液,按理说应该早就毒发身亡,但十九王子不但活着,而且已无麻痒之感。理论上讲,十九王子的蛊毒已经自解了,现在之所以虚弱无力,是因为三天没有进食。面部之所以潮红,是因为血液溶解了虱毒所致。”
项北和苗苗听了,不禁欢呼起来。而十九也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不过,一想起自己三天没进食,原本毫无察觉的饥饿感却迅速袭来,但现在项北和苗苗显然忽略了他的感觉,因此,只好暂时忍耐了。
苗凤山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而是严肃地继续说道:
“别高兴太早,虱蛊还在十九王子的身体里,它并不会自动死亡,早晚是一个大隐患。而且十九为什么会自动化解虱毒,这也需要进一步探察,尽快找到答案,否则,很难让人心安。”
项北急忙问道:“老师可有办法消灭虱蛊?”
苗凤山自信地一笑,傲然地说道:
“当然有办法。我将会用我多年培养的金蚕蛊放入到十九王子的身体里,催动金蚕蛊吃掉虱蛊,然后,再放出金蚕蛊,如此方可一劳永逸的解除后患。”
项北当然知道金蚕蛊,这是苗人炼制的最高级的虫蛊,非法力高深之人无法炼制成功,更无法驾驭。但是,金蚕蛊进入十九的身体之后,会不会引狼入室呢?在不伤害十九的前提下,虱蛊会被顺利地消灭掉吗?
项北一时间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