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见他不信,便挥了挥受伤的右臂,笑道:“真的好了!”然后,脱下上身衣服,把已愈合的伤口展示给二人。
司宫太监和医官均都大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医官迟绽片刻,对十九拱手道:
“十九王子真是神人,不过,下官还是要检视一下。”
十九一边穿上衣服,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不用检查了,伤口都愈合了,你还要检查什么?”又向司宫问道:“是父王按排你们过来的吗?”
司宫太监恭敬地回道:“正是大王的安排,大王若知十九王子已经康复如初,一定会喜出望外的!”
十九点点头道:“那就烦请二位大人禀报父王,就说我已经痊愈,不需要再为我担忧了。”司宫和医官连连称诺,躬着身子退出碧游宫,带着一脸震惊之色回章华台复命去了。
此时,楚王的寝宫内,三闾大夫公子兰正跪坐在大堂之下,心中忐忑地看着斜倚在软塌之上的楚王商。
楚王商更加衰老了,已经很久不到议事殿里议事了。不过,他现在浑身散发着的凶狠气息还是有着让人颤抖的威力。楚王商威严地问道:
“三闾大夫,这次刺杀王子的凶手为什么会跑掉?你不是早有埋伏和准备吗?为什么会失手?”
公子兰面色苍白,连连叩首,答到:
“请大王恕罪,微臣确实布下埋伏。只不过没有把酒楼作为防卫重点,而是把九王子和十九王子回宫所经的道路作为防卫重点了。微臣万没想到凶手会在酒楼闹市里行凶,若不是昭虎大人及时赶到,而且若不是十九王子先以出手阻拦,后果不堪设想。这都是微臣考虑不周之罪,请大王降罪!”
楚王阴沉的目光略转柔和,叹了一口气道:
“你虽有过错,但幸好几位王子安然无恙,寡人就不降罪于你了。不过,你这次以几位王子作诱饵,企图引来凶手,方法虽好,但却太冒险了。以你谨慎的性格,似乎不会出此下策,是谁给你出的注意?”
公子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叩头有声:“大王明鉴,计策确实是微臣想出来的,微臣不敢倭过他人。本以为谋划的十分周到,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微臣确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危险的局面,微臣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不足呀。一是没想到奸贼竟敢在光天华日之下在酒楼行凶;二是没想到奸贼会如此狡猾,竟扮成街头艺人,让众人都掉以轻心;三是没想到奸贼会有如此高强的功夫,强若昭虎大人都无可奈何。”
楚王商沉吟不语,锐利地目光盯着公子兰,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
“公子兰,你要说实话,这计策到底与谁商量过?”
公子兰脸色越发苍白,颤声道:
“令尹大人曾经过问过此事,并提醒过微臣,说凶手还会寻找机会对十九王子下手的,而且不但会对十九王子下手,也一定会对九王子下手。微臣正是听了令尹大人的提示,才想到这一计策。而这次九王子与十九王子一起出宫,机会太好了。微臣急欲破案,便出此下策,以至于让众王子遇险,微臣实在该死!”
楚王商仰首沉思,足足有盏茶时间,才缓缓地说道:
“昭阳吗?若是昭阳出的主意倒是没有恶意,昭阳不可能谋害九王子。但是,若是其他人出的主意,倒是需要认真思量了。因为,出此计策的本身也是一个高明的计策呀。若不是九王子和十九王子福大命大,也许你这个诱饵已经被凶手吞掉了!”
公子兰听罢,大气也不敢出,内心中充满失败之感。对楚王商惊人的洞擦力深为叹服的同时,也对自己的鲁莽和幼稚感到无地自容。
楚王商没有理会公子兰的自责,继续问道;
“王子们出宫饮酒,这个消息你都透露给谁了?”
公子兰恭敬地答道:
“透露给熊章、景氏、斗氏三家。”
“你认为这三家谁最有嫌疑?”楚王问道。
公子兰满脸羞愧地答道:
“子兰惭愧,由于凶手没有抓到,微臣不敢轻易断言。”
楚王商再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