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南乔认真地点头,兰琦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有时候自己甚至觉得兰琦待阿池都比自己要真诚,可是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哪怕是个梦也好,晚一点再醒。但是一觉醒来,他就要娶别的姑娘,伏南乔还是不甘心:“兰琦哥哥,你与素婧也不曾见过,这门婚事我们找找阿池吧。阿池求求靖国公或者贵妃,只要陛下不批,或者靖国公不愿意,谁也做不了主。”
兰琦苦笑,南齐怎么不愿意明白,这桩婚事是自己也需要的,并非强加在自己身上的。
兰琦还没来得及出口,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兰琦一眼撇过去,正是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兰阙。
兰琦一个站步将哭泣的伏南乔挡在身后,伏南乔快速擦擦眼泪。他不愿意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狼狈,伏南乔常呼吸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兰阙打量一眼房间,目光在兰琦和南乔身上不停地交换,过了良久才道:“还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弟弟你莫不是要负了美人?”
兰琦下意识地要怼他,伏南乔的意识却还停留在兰阙进来的第一句话,她前上一步:“你说什么?”
兰阙怪怪地看她一眼,提高了声音:“本公子说郡主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句话像极了街头巷尾对女子的轻薄挑逗,兰琦喝道:“无耻!”
伏南乔的心思却仍在之前那句话上,所以她追问道:“上一句!”
兰阙眼睛往上,回想了下才重复道:“这桩婚事本就是素家的那位图嘉郡主来找本公子谈得,郡主不知道?”
兰琦下意识去扶南乔,果然伏南乔一个趔趄,“你都知道?真的是阿池?她明明知道我···我爱慕于你,为什么还要这般······”伏南乔想不明白,阿池是自己的朋友,阿池和兰琦哥哥之间的关系连自己都忍不住会嫉妒,为什么会这样?
兰阙挑着眉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兰琦却问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来这里有何贵干?”
兰阙自顾自地坐定,拿起桌上的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弟弟你真是会享受,美酒用着,还有美人相伴,倒是那素家四小姐听说也是位大美人。大哥真是羡慕你啊!”
伏南乔还深深陷在被素池的背叛中没出来,直接问兰琦:“之前我把阿池撵出了府,阿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
兰琦拍拍她的背,“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只是更看得清现实。”我们各有各的立场,阿池已然尽力,她比我们都知道:你我之间绝不可能。
伏南乔根本听不进去兰琦的安抚,兰琦只好让侍卫先送她回去,伏南乔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兰阙有些担心兰琦。但她仍然乖巧地听话离开,走的时候还是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兰琦,并不放心。
兰琦这才在兰阙面前坐下,“大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兰阙呵呵轻笑道,“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给你几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他翘着二郎腿,满眼的不屑,句句都是轻贱。
兰琦苦笑着站起身,深深躬身行礼:“见过大哥。”
兰阙端起酒杯打量他,还算是满意,随口道:“起身吧。”等到兰琦起身,兰阙草貌似无意地说:“这位郡主也生的花容月貌,比起咱们南齐的姑娘也是不差的,还对你芳心暗许。怎么,动心了?”
兰琦长叹一声,望着窗外舞台上的美人:“本公子的心大着呢,为了一个树放弃整座森林的买卖我可做不得。郡主固然漂亮,但是本公子从来都不缺美人?”
兰阙嗤笑道,“莫不是那位素家的郡主也是你的红颜知己?大哥劝你一句,那位只怕是个蛇蝎美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你既然要娶她姐姐,最好弄清楚目标,要不然出了篓子可别怪我要为我兰家清理门户。”
兰琦眼神一冷,“那大哥只怕是没这个机会。”自己与清河王利用过素池,阿池是何等敏感聪慧的女子,所以之后她虽然不点破,却也只是点头之交,再无从前的诚恳以待。自己想道歉都找不到机会,若是道歉有用,又何至于此?
“你这些年还真有本事。都已经被发配到北宛了,竟然也能折腾出这么多名堂?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你来北宛是陛下和祖父的意思,你若是为了个人安危置国家大计于不顾,就算你有本事回来,我也一定打断你的腿。”兰阙显然习惯了上位者的位置,说起话来很有气势。
“大哥真是仁慈!”兰琦的讽刺淡淡的,看也不看兰阙。
兰阙浑不在意,“反正你们二房如今都成这样了,我总要给二叔留个后不是么?”
兰琦不想再搭理,索性闭目养神,兰阙却不依不饶:“好、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敢伙同外人来算计南齐,算计兰家,你试试我敢不敢把你大卸八块,扔到后山喂狗。”
兰琦不说话,兰阙看他一脸不屑的模样直接站起身将他反手摁在一起,然后把那酒杯在墙上一碰,将手里的半块碎瓷片压在兰琦脖子上,“注意你对我的态度,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兰琦没习过武功,压在墙角被呛得喘不过气:“大哥,就算你此刻坐在继承人的位置上不一样还是如此惶恐么?你在害怕什么?就算我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我一无所有,你对我还是一样的惧怕。大哥,你就这点本事不成?一点点的打压兄弟,对自己这点自信都没有?”
兰阙的碎瓷片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出血痕来,兰琦仍然面不改色:“这算是恼羞成怒?”
兰阙嗤笑一声,将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任由他喘着粗气爬不起来,在他耳边轻轻一句:“看着你刚才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伏南乔那张脸,难道你不觉得像极了一个人么?难道你能跟她温存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