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冬天,我们学校周末放假,我从学校回到家里,因为我在离家有4个多小时车程的高中读书,家里姐弟有三个,父亲身体不怎么好,所有的生活重担都是母亲一个人扛着,家里生活困难,为了节省开支,我一般周末是不回家的,这个周末回家是因为一件事,困扰了我大半个学期了,我的身体和精神备受折磨。
自从我上高中以来的这半个学期,每天夜里都会做着同样的梦,一个年轻的妇女抱着她的孩子,在我的床头,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每当这时,我都会被吓醒,然后就整夜的失眠到天亮,这段时间来,我精神萎靡,身体也很差,人消瘦得厉害,为此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在星期五下午向学校,请了半天假,提前回家了。
我的家乡是南方地区,冬天不会下雪,比较暖和,我回到家,已是下午3点多了,爸妈都不在家,可能去地里了,弟弟妹妹还没放学,我行李一放,赶紧去厨房找吃的,翻了半天,才发现锅里有两个山芋,已经冷掉了,中午比较赶,没吃午饭,早饿了,直接拿了一个吃起来。
吃完手里的山芋,就挑着水桶去菜地里了,我们三姐弟读书生活都要钱,就靠家里的几亩田地,根本供不起,所以父母还养了几头猪,也种了很多的猪菜,冬天雨水少,只能往河里挑水淋了。
冬天河水比较瘦,水位下降好多,村里好多人家都养猪,都得挑水淋菜,河边的荒地上被踩出一条条道来,河里打水的地方,也被桶撞出一个深深的坑,还没到放学的时候,村里还没人来挑水淋菜,只有我一个人,再加上冬天的天也暗得早,远处的山都雾蒙蒙的了,田野里一片寂静,我来到河边准备弯腰去打水的时候,看着水里的涟漪,突然好像水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吓得我使劲用手里的水瓢砸下去,然后草草的装了点水就往回挑了。
就这样惶恐的来回几次,镇上的学校放学了,孩子们都回来了,村里热闹了起来,也有村民来挑水了,心里的恐慌总算散了。
天完全黑的时候,才把菜淋完,回到家里,妹妹在烧饭,弟弟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我,很吃惊的说:“姐,你怎么回来了?”“哦,我回来有事,爸妈呢?”“去大姨家了,听说大姨病了。”
我洗了手,帮忙着家务,我们吃过晚饭后,看着电视等爸妈回来,在乡下,一到晚上,很黑很安静,只有偶尔远处公路上车子开过的声音和狗吠声,那天晚上爸妈回来得很晚,弟弟妹妹早就睡了,我没有一点睡意,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当晚爸妈没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回来,只是简单的问我怎么没睡,我就把困扰我半个学期的噩梦,说给我妈听,我妈听了以后就叫我赶紧睡,就回屋去了。
那晚,我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抱着她的孩子站在我的床边,披散着的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到她的表情,眼里有血泪流出,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要说什么,我拼命的想要尖叫,可是我的身体动不了,我嘴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后来我的睡裤里一股暖流,把我惊醒了,我急忙拉开床头的灯开关,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的头发被汗浸湿了,裤子也尿湿了,我四处望着,找着,没有人,天也没亮,窗户外还是黑得瘆人,我不敢再望着窗外,急忙下床找裤子换,那晚一直开着灯,躺在尿湿的床上睁眼到天亮。
一早我爸起来给弟妹做早饭,我也爬起来了,我把我的梦又跟我爸说了,我爸边往灶膛里添柴边说:“你这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等会儿天亮,叫你妈去镇上叫黄婆子看看。”不干净的东西,我从去学校以来,我没有去过哪啊,怎么会碰到脏东西呢?我带着疑惑,吃过早饭就和我妈去镇上了。
黄婆子,是我们镇上有名的神婆,小孩夜惊啼哭,修房上梁,迁坟下葬,没有她不会的,而且很灵,她的名气在我们这十里八乡传得很广,而且听说她只要一往神坛那坐,点上三只香,一整天都不用吃喝拉撒的,我和我妈去到她家,已经有好十几个人排在前面了。
在等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我了,我坐到她面前的时候,我妈就对她说:“婶,这孩子自从上市里读书后,就不知咋的身体差得很?”黄神婆听了我妈的话,看着我笑了笑,伸出枯瘦的手摆弄了一下我的脸,然后问我最近是不是老做噩梦,我点点头,然后把我这几个月来做的梦和昨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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