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事发地看去,只见一红衣少女勒住缰绳,调转过马头,而原本应该横尸街头的白衣青年却以原本悠闲的姿势,完好无损地立在马后两丈远的距离。仿佛刚刚的奔驰而来的骏马穿过了男子,却未伤其分毫一般。
“少主言重了,城主还有何吩咐?”萧博远张口,声音冰冷,眉梢眼角的冷意在他开口的瞬间,犹如冬日里的冰棱从屋檐下坠一般,直直地坠进听话人的心间。是心痛,还是心动,便要问聆听者了。
显然,这位少城主的心痛并没有心动来的明显。她听闻萧博远开口,一张明丽的小脸上便挂上了笑:“萧大哥,我母亲没有事吩咐了,可是我……”
岂料,她话还没完,萧博远便点了点头,兀自一礼,总结道:“既如此,萧某所执之事尚未达成,少主不必远送。”
话音落,路两边的众人却见光线一阵扭曲,眨眨眼,再看去时,便只见红衣少女端坐马背,一口玉碎般的贝齿咬着唇瓣,两颊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这幅少女羞怒图当真可以入画,却没有百姓敢于多看一眼,甚至连抬一抬头的都没有。原因无他,不要看这红衣女子外表柔弱纤细,其正是乾城城主的独女,四城内排名前十的高手,有着红衣毒蝎称号的乾芯。
“萧博远,你给本宫等着!等你从阴极回来……”
乾芯的嗫嚅萧博远一句都没有听到,他此时已经施术站在了一座土坟前。土坟没有墓碑,只有一根木桩,上面飘着白色的招魂幡,象征着这是一座坟。
萧博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白玉觥,随着他手腕微动,那觥里的清液便如匹练滑落,延绵不绝地绕着那木桩画出一半的太极图。而后他隐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一翻,一只与那酒觥配套的一套酒筹,这酒筹一现,便沿着着白玉觥画出的图案,将另外一半的太极图补全。
最后一枚酒筹突然跳起,稳稳落在了酒液画出的半截阴阳鱼的极点,同一时间,最后一滴酒液也落在了酒筹所化一半太极图的极点处。
这一刻,一道灰色的光从招魂幡上射出,直没入太极两点,那图仿佛活了一般,兀自旋转起来,随着它旋转到第九圈,从土坟身处传来一阵“嘎嘎”的声响,萧博远信步踏入太极图中,灰光随之一亮。
萧博远的身影也随之消失,片刻不过,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仿佛那白衣青年从未出现过,只有那木桩还立在原地,伴随着招魂幡迎风而舞,不知是在召唤着往者还是来人。
――阴间――
王眉一沉入星瀚海,便看向一直悬于头顶的北斗七星。
果然,那颗“土星”还安稳地停在斗杓的一角。黄色的光带依旧缓缓地流动,这是……
“天玑星?”
仿佛是听到了王眉的呼唤,那颗黄色的星辰亮了亮,顿时,王眉入定的身体里,胃经与脾经一热,这种变化马上便被王眉如今越发凝实的神魂察觉。
显然,这两条土属性的正经与天玑星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王眉不禁开始思考自身的变化。目光向下,便见到了虎面开阳钟。原本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钟架此时红绿黄三色变换,而其上悬挂的三排青铜钟身亦是流光溢彩,较最初简单的青铜带锈,已然是天壤之别。
“虎面,我感觉,你的本体好似宽了许多?”王眉不确定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