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眉站在船上抚着袖子里的储物袋,心下也不禁又几分感慨,阿母所说果然不错,即使是颇有交情之人,若是不能够正确认识自己的价值,也会被看轻。前两日她与田让的交手正是如此。
她原本并不想以势压人,但是对方却因为自己年纪小而产生了轻视欺负的心思,虽然他们也未必是存心如此,只不过是习惯使然,却逼得自己不得不亮出自己的修为,从而获得平等的尊重。
这虽然是她之前就已经想到的最坏结果,并且最终在兼爱长老一脸和事老的说辞下,接受了这个前去烟淼阁的差事,同时令墨岛答应为自己寻找蒙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她也明白,这一次之后,与墨岛那看似融洽的关系,最终还是蒙了一层阴影。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她虽然心下怅然,却并没有后悔。毕竟,她要的是一段平等互惠的关系,并不是一个依附索求的附庸。彼此关系此时虽然没有从前亲密融洽,王眉却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修为越加身后,这层略薄的阴霾终究会散去。
“王眉,你竟然在此处躲清闲?来来来,秀川还等着你跟他辩一辩你那日随口说的一句‘相似即非’的论调呢!”
王眉的沉思被身后一个男声打断,她回头便望见一个儒生打扮的男子,正从船的另外一头急匆匆地赶来,正是此次一同前去“切磋”的儒家小辈,子鸾。
子鸾这厢从船头赶来,便见到王眉自己一人独自站在船尾,一脸沉思的模样显然是在想一些心事。不知怎的,他看着王眉的侧影便心生了几分怜惜,这才开口打破了她周身的孤寂之感。
见到王眉因自己的话眉头微蹙,之前的怜惜之情骤然转为好笑——这王家女郎也确是有趣得很,上船不过三日,就已经将船上名家、阴阳家甚至道家的同辈们得罪了一个干净。
他们这些小辈平日里总是听自家师尊说起其他几家的小辈,有夸有贬已经是耳熟能详,偏偏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骤然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要阻止几场正谈,所谓正谈,也是就一些命题阐述辩论,却又不同于外界那些谈道论玄不染尘事。
他们的谈论却不止是经义造化,其中还包括了实事政治,人间百态。一开始,这王眉女郎也被邀请在内,只不过她听多说少,渐渐地大家便认为她没有什么才学,隐隐有了几分瞧她不起。
谁知,就在第二日,就在阴阳家与名家谈论到“战事非罪与否”的时候,这女郎突然冒了一句出来:“你们没有经历过战事,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就在这里纸上谈兵,尤为可笑!”
随后,她竟然再不看在场或愤愤然,或茫茫然,或迥迥然的各位,兀自拂袖离去。这自然是一下就捅了马蜂窝,随后她几乎是走到哪里,都会被各家的小郎拦住,然后便找到各种辩题与她讨论。
而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小郎公子竟然每个都没有讨到好去,几乎都是不下三句就败下阵来。这女郎引经据典将他们一个个地驳得哑口无言的同时,心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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