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啊,哦,滚,我,我滚。”宋铁被吓得嘴巴里只能吐出单个音字,一溜烟的跑了,一秒都不敢多呆。
七上八下跟在身后嘴巴抽了抽,他家爷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大的火气了。而这火气,还是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奶娃三言两语就给挑起来的。
向来只有他家爷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呛他家爷的机会?难道是风水轮流转了?
“哐当……”
“啊……挨千刀的你砸我摊子做啥?”
“你这布太艳了,本少爷看着晃眼。”
七上八下两人互看一眼,又各自抚额。看着他们家爷怒气腾腾,一副要去杀人报仇的样子无语。
两人走到那个尖叫的中年女人面前,八下掏出一个一个银锭子,问:“够了吗?”
中年女人两眼发光的接过银锭子,放着嘴巴里咬了咬,谄笑道:“够了够了。”
八下鄙视的斜了一眼天空,然后迈步跟上了前面已经走出好大一段距离的人。
端木凌阴着一张脸迈进了端定侯府的大门,门房的人看他今天的脸色不对,自动的缩了脖子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等他走了,才敢冒出头来。
人回来了,自然是要去主院里给端定老侯爷请安的。
一进院子,就看到老侯爷正挥汗如雨地在耍抢。一杆银枪在手,刺,勾,扫,甩,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箭雨,劲风比冬日里的天还要带劲,还要冷。
最后一招横空扫尾,气势如山,银枪收回手上,老侯爷吐了一口长气,然后斜眼看向石桌上灌茶的孙子一眼,又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银枪。
“哟,看来小霸王今天的日子过得不太顺畅啊!说说,谁能把你气成这样,我得提了两坛花雕,好好去感谢人家。”
老侯爷边擦拭着银枪,边说道。
某人闷闷回答:“没有,我玩得好好的,你非要把我叫回来,我心里当然不乐意了。”
“切。”老侯爷白了他一眼,“你爹是我养大的,你是我从小打到大的。你一解裤腰带,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拉尿,少把罪责怪到我头上。”
端木凌结舌,暗道‘爷爷,你能不能文雅一点,不要张口就是屎啊尿啊的,多难听啊!’
那边老侯爷继续对着银枪自言自语:“哎呀,老伙计,你都跟了我几十年了,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可你还是那么光鲜。只可惜了,如今只能跟我在这耍耍猴喽!”
军人的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英雄迟暮。宝刀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蒙尘无用。
端木凌道:“爷爷那么爱惜它,把它传给我爹不就好了?”省得他天天为这枪感到悲哀。
老侯爷将枪扔给七上,走到孙子身边坐下喝茶。“这枪已经没有了属于他的战场了,在谁的手上都一样。”
端木凌点头,默认了老侯爷的话。
老侯爷换了个话题,“你最近老是往云家跑,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去跟赵炜下棋去了呗!”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跟云家的那个大丫头关系不一般啊!”
端木凌一记冷眼扫向七上,肯定是这家伙多嘴。
七上身子一抖,手上的银枪差点脱手。这不能怪他,是老侯爷问,他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