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起的一场雷阵雨一直持续到早上也没有停歇,虽然雨势已经减弱,但在下雨天出门也总是不方便。云倾华和两个弟弟商议,还是窝在家里。
一直到了中午,持续了半天半夜的雨才终于放晴。空气中充满了凉意,脆嫩的绿色叶子有些已经只剩下残枝,池中的静水也被搅染得浑浊不堪。
云倾华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学习。一直到了傍晚,才收拾仪容去弄春苑赴宴。
府中三位少爷好不容易从书院放假回来,段氏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摆了家宴,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一顿饭。
已是春天,昼夜交替也有所变化。白天开始变长,夜晚变短,所以戌时过后,天色也没有完全暗下来。天空中的余亮虽然不是耀眼,但可以完全视物,地表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云倾华携了云月圆和秋书,一同前往弄春苑。一路恰巧也碰到了前来的云青秀,几人见过礼,便结伴而行。
“姐姐近日可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云青秀问道。
云倾华说:“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心里烦闷。就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又抓不到头绪。”
“也许是姐姐多虑了。”
“但愿吧!”云倾华叹了口气,隐下眼眸中的担忧。自昨日从如意苑出来之后,她心里的烦躁至今都没有压下去,千头万绪,丝缕纷杂,却又摸不着喉头。
距离弄春苑几丈远的距离,有一座潺潺流水的小桥,桥身以木板为底,呈半圆悬空连接河流的两侧。桥两侧都围有栅栏,以防有人不慎跌入河中。
“你不与我住一个院子,自己要当心些。李夫人既然提到了你的婚事,我真怕宁府会耍手段将你提前要了过去。你也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能保护自己。”
“是。”云青秀低头道。临上小桥时,出言提醒:“姐姐小心,刚下过雨,容易打滑。”
桥身是木质的,平日人来走往,木板面上已经被磨得光滑,平时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下过雨后,更是湿滑。
云倾华已经非常小心,但在走下月牙桥的下坡时,脚下还是不免滑了一脚。幸好距离地面不远,滑了两尺也就落地,故而没有摔个狗吃屎。由是如此,也把几人吓了一跳。
“没事吧!姐姐。”云青秀急问道。
云月圆也是小脸煞白,“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姐姐?”
云倾华没有理会她们的担忧和问候,青秀的侧颜缓缓回头,看向身后斜向上的木桥。
木质的桥面在清冷的晚风中遗世孤立,忍受着人们的踩踏,幽幽散发着无奈的气息。腐朽侵蚀残身,在风中“咯吱”作响,摇摇欲坠,随时崩塌。
云倾华木然望之,心中豁然明亮,自昨日来莫名的烦躁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枉她重活一次,枉她在这座桥上来回走了无数次,若不是现次脚下打滑,恐怕永远都不会记起。
“姐姐,姐姐。”
云月圆和云青秀两人看着姐姐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瞳孔中悲愤震惊之色越来越浓,怎么唤也唤不醒,当下更是担忧。不会中邪了吧?
“哦,没事。”云倾华回过神来,正回头,道:“谢谢你们刚才扶住了我,不然可就麻烦了。”
两妹妹松了一口气,云月圆问道:“姐姐刚才在想什么,我们叫你你都不应?”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桥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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