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钟灵也是不解,“大姐让拿纸笔做什么?”
冬晚已经端了东西出来,云倾华又让她去唤来朝春。说:“既然是借,那就得有个凭证。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留个凭证,日后要是有什么误会,也有证可依。”
“凭证?”云钟灵一惊,声音也已拔高,“大姐的意思是,让我立字据?”
云倾华浅笑,“是三妹自己说的,是借东西。既然是借,就得立字据,东西才可以带走。”
“大姐,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你何苦做得如此难堪。这东西我又不是不还,大姐可是不相信我的为人。”
朝春碎步进来,云倾华指着云钟灵的丫头手里拿的东西,说:“看好了,三小姐都借了什么东西,把名字,价值一一记下来。”
“是。”朝春点头,走过去看了看小丫头手里的东西,又回到桌边,提笔湛墨,在白色的纸搴上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体。
云钟灵看着朝春落下的白纸黑字,一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再由黑转白。定定的看着云倾华,她竟不是在唬她。
“大姐,你至于这样吗?”
云倾华浅笑,“三妹别怪我多此一举,三妹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你手里的东西可都不是普通之物。我倒不是怀疑三妹的为人,只不过这值钱的东西总会惹人眼红,难保这府里没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
到时候三妹一推脱,我岂不是做了冤大头。所以我奉劝三妹,这些东西拿回去之后,好生看守,丢了,坏了损了,东西我就给你,但你得付双倍的价钱。”
“你,”云钟灵气得后退了一步,她竟没有想到云倾华竟然狮子大开口。
双倍偿还,亏她说得出来。“大姐,你是大伯的嫡长女,是官家女,你怎可将银钱这种阿堵物时时挂在嘴边,时时算计,你就不怕丢了大伯的脸。”
云倾华眉毛一挑,“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心总没错。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感情牌什么的对我,不管用。”
云钟灵气得两腿都在发抖,她此刻真想一脚踩在云倾华的脸上。
自私自利,一般商人才会说自私自利。云倾华这哪里是在贬低自己,分明是在侮辱她和她父亲。
好一张利嘴,骂死人不见血。
朝春已经按照主子的意思写明,拿起来吹了吹,递给云倾华。“大小姐,都写好了。”
云倾华接过一看,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又递给云钟灵,“看看吧!你这两身行头,差不多三千两银子,你说我该不该小心点。若是你没有异议,就摁了手印,东西借去。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东西留下就是。”
云钟灵却是犹豫了,这手印摁了,便是羞辱。若不摁,她想拿的东西便拿不到。摁与不摁,十分纠结。
可是明日的宴会,是她唯一的机会。
“我摁。”云钟灵一把夺过那张纸,放在桌上,手指沾了红印,动作迅速的摁了下去。
云倾华暗自赞赏,这份忍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云家的女儿,有没脑子的,也有聪明绝顶的,倒也互补。
“我可以走了吗?”云钟灵定定的看着座上的这位三言两语便已掐住别人脖子的云倾华,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隐忍。
云倾华将纸搴折叠好,点头。“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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