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她杞人忧天罢了。
“对了,谦儿,你可还记得你江家表妹?”苏氏见他欲走,突然问了一句。
“江家表妹?”连靖谦挑了挑眉,想了一会儿,“祖母说的,可是嘉儿表妹?”
“正是。”苏氏微微叹气,“当年的事情,到底也牵扯到了她爹娘,如今寄人篱下,借住在二房,唯一的胞弟又是个不成器的,日子听说过的很苦。”
连靖谦安慰道:“祖母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表妹能在这样的环境活下来,心智定然很是不凡,待咱们家拿回了丹书铁券,再将她接进府里照顾着也不迟。”
“你有这份心就好。”苏氏欣慰一笑,顿了顿,迟疑道:“谦儿,你与嘉儿那桩婚事,你可还记得?”
连靖谦默了默,怎么会不记得。
他那表妹大名叫做江涟嘉,是祖母苏氏的胞妹小苏氏的嫡长孙女。当年的景宁之乱,因为他们两家的姻亲关系以及江涟嘉父亲的政见关系,江家也是受了很严重的牵连。
江家老太爷和江涟嘉的父亲都被下了大狱,严刑拷打致死,江家二房的老爷因为未曾入仕,只行商贾之道,又花了近大半家产打点官员,才保住了余下人的性命。
江涟嘉的母亲体弱,又受了这样大的打击,很快就离开了人世,留下年幼的涟嘉姐弟。
二老爷江逢出于道义收留了这对姐弟,只是二夫人姜氏是个泼辣性子,嫌弃涟嘉姐弟是拖油瓶,所以很不待见他们,经常让他们干粗活当下人使唤。
那时连靖谦和祖母在外流亡,想起年幼时两家长辈曾经指腹为婚,给他定了江涟嘉这门亲事,如今怕是会牵连她,便悄悄去了书信商量退婚事宜。
姜氏那时也是对这门亲事百般不愿了,本是该皆大欢喜的局面,她却偏偏起了坏心思,暗中跟着去信的人,发现了连家人的藏身之地。后来因为财迷心窍,竟然向官府告发他们,连家人猝不及防之下,慌忙逃窜,便与连家二房的人走散了,便是如今,也是没有半点消息。
苏氏见他如此反应,心知他是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姜氏是有千般不对,可到底不能怪罪在嘉儿身上,你说是不是?”
“祖母说的是,只是,叔父的事情,您就一点也不在意吗?”连靖谦自然不怪涟嘉,毕竟当年,她也不过还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
“昨日,你祖父当年的一个故旧给我来了信,说在河西一带发现了你叔父的消息,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到底证明他们无碍了,想来,等你为祖父正了名,他们自然会循声赶到,咱们家团聚的日子也不远了。”
“祖母说的是。”连靖谦闻言,心底也是涌出了淡淡的愉悦。虽然与叔父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可到底是骨肉血亲,能够团聚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苏氏话锋一转:“既然如此,谦儿,你可还愿意娶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