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谪了一个黄征,加上涌入的一批不服管教的新贵势力,纵使宋景然有拉拢之意,也必定会对他的本土势力有所冲击。
在这冲击之下,只要李允利用得当,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若再有薛家的暗中支持,相信很快就会拥有和太子分庭抗礼的能力。
她期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薛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将她从遐想中召回现实。
她回过头,抬眼去看来人。
原来是连靖谦。
便笑着站起身来,接着看了看周围,奇怪道:“江姑娘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她果然看见了。
可……真的这么高兴吗?
连靖谦默不作声地坐在了与意映能隔两三个人的空隙的位置,淡淡道:“我们说了会儿话,她便回厅堂歇着去了。”
意映哦了一声,也坐下来,又笑道:“怎么样?我看你们聊得似乎挺开心的,江姑娘可还合你的意?”
连靖谦默了默,道:“她……很不错,而且似乎和我的品味差不多,我平日里只喝一种茶,她方才端来的竟就是那一种,脾气性格也还算合得来。”
“那可不就是缘分了?”意映抿着嘴笑,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早跟你说了,你们俩啊,是命定的夫妻,你只要见了她,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连靖谦忍不住无奈地笑笑:“怎么说个话跟个媒婆似的?你要为我们牵线不成?”
“我本来是想的,但在我牵线之前,你们俩就对上眼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意映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我说话真的那么老气吗?方才李允也那么说……”
连靖谦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接着点了点头:“嗯,确实老气。”
意映一听,便站起身来作势要拍他,却看到连靖谦的脸色突然有些发白,紧紧地盯着她腰间。
她有些奇怪,垂眼看下去,原是那块她自小就戴在身上在秦氏手里放了近十年的玉佩。
“怎么了?这玉佩有什么不对吗?”意映见他脸色难看,忙问道。
连靖谦只觉得心一皱一皱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他才低声道:“这块玉佩,似是我爹当年送给我娘的定情物……”
意映唬了一跳。
“这……不会吧?我记得我娘说这是我出生时就带在身上的东西,那个时候,你们家应该还没出事吧,怎么也不至于会到了我手上……”她喃喃自语,见他似乎真的很难过,又小声道:“会不会是长得很像,其实不是同一块?”
“不会的,我幼年时见过它许多次,不会记错的。”语气变得执拗起来。
意映手指抚摸着玉佩。
这块玉对于她来说,也不止是名贵的挂件,还是她漂泊在外时与薛家唯一的纽带,同样有着重要的意义。
可是……
她看着他满是伤痛的眼神,咬了咬唇,还是伸手将腰间的细绳接下,递给他:“既是你的东西,你就好生保管着吧。”语气中还有一丝不舍。